就算有所失去又如何，总比抱憾终身来的要好。
方华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有一种强词夺理的感觉，可不得不承认，方华听进去了。
这一刻，方华真切的感受到了白晗的与众不同。
也只有白晗这样肆意的人，才会将苏玖妍教养的那么好。
“好，我试一试。”
方华深吸一口气，点着头。
“乖徒儿是很好拿捏的，你跟她撒撒娇，她就会给你一切。”
白晗笑眯眯的说道。
“撒娇？我不会啊！”
方华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迷茫。
她是真的不会，更何况是跟自己的乖孙儿撒娇。
“没关系，我教你啊！”
白晗说着，倾身上前，贴在了方华的身上。
方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紧贴着。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可以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
尧鸿错开视线，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看一看白晗倒是无所谓，尧鸿什么没看过。
可是方华不行。
若不是怕两个醉鬼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尧鸿早就跑了。
白晗抬手，搂住方华的胳膊，脑袋微微一侧，靠在方华的肩膀上。
“你就这样晃一晃，蹭一蹭，乖徒儿什么都会答应的。”
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方华的胳膊，脸也在轻轻蹭着。
白晗没有其他想法，她是真的在认真教方华。
方华看着白晗认真的模样，默默放松了身体，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白晗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是吗？真的有用？”
方华问着。
“当然有用，但前提是你要想明白自己要什么。一旦撒了娇，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白晗起身，注视着方华，语气不可谓不严肃。
倒不是白晗危言耸听，而是方华的行为和态度决定着苏玖妍会如何对待她。
方华沉默了，目光微动。
“你是想继续跟乖徒儿是祖孙关系，还是想和乖徒儿更亲近一些，成为朋友。”
白晗继续说道。
她太了解苏玖妍了，在苏玖妍那里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也不是问题，苏玖妍只在意对方的态度。
而且在苏玖妍的世界里，比起长辈，她更愿意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亲近。
也不能说是苏玖妍对亲情较为淡漠，相反的，正是因为苏玖妍太重视亲情，才会紧绷着，不会像和朋友一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方华没有立刻回答，垂眸认真思考着。
白晗也不追问，一边喝酒，一边等方华想通。
方华的决定很重要，决定着以后如何和苏玖妍相处。
少顷，方华抬眼，看向白晗。
“我想和乖徒儿做朋友。”
方华说的极为认真，她已经想好了。
对于外婆这一身份，方华是认同的，但不得不承认，她根本就不知道外婆要怎么和孙儿相处。
想想也正常，方华和苏玖妍相处时间太短，又没有其他亲人从中斡旋，导致方华和苏玖妍对待彼此都相当的生疏和小心。
方华不想看到苏玖妍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不想自己一直那样紧张，明明两人应该更亲密才对。
还有一点，方华也想有朋友。
说实话，方华的朋友特别少，只有那么一两个。二十多年了，那一两个朋友也都离去了，只剩下了方华自己。
方华需要朋友，如果和苏玖妍做朋友，想来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体验。
只要想想，就满心的期待。
“好！”
白晗一拍桌子，异常激动。
一旁的尧鸿一个激灵，被白晗吓了一跳。
瞄了一眼激动不已的白晗，尧鸿有些无奈。
情绪一旦上头，白晗说不准会做出些什么来。
尧鸿默默坐直了身体，绷紧了神经，做好了随时为白晗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他不会去阻止白晗，只会跟在后面，默默给白晗收尾。
方华也被吓了一跳，神情愣怔了一瞬。
“我就说嘛，乖徒儿的外婆，怎么可能是个古板的人呢？”
白晗笑得十分灿烂。
因为苏玖妍，白晗对苏玖妍的亲人都有好感，爱屋及乌。
而眼下和方华接触了，白晗就更有好感了。
方华虽然是外婆，是长辈，却一点也不拿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从不会觉得自己年长就端着架子。
方华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想和苏玖妍亲近。
白晗能明白那种感觉，也能明白方华的诉求。
说起来，某些时候，白晗和方华是很像的。
方华就是当年的白晗，被全世界抛弃，唯一的羁绊只有苏玖妍。
当年的确是白晗救下了苏玖妍，可苏玖妍也拯救了白晗。
那时的白晗心灰意冷，因为她觉得世界太无趣了。
尽管每天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救下了数不尽的人，可白晗依旧觉得没心思，内心空虚。
直至遇到苏玖妍，被襁褓中的婴孩认真注视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好似她的全世界只剩下了你，那种触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正是那一眼，让白晗心神悸动，原本黑暗的心投入了一抹亮光。
后来，苏玖妍一天天长大，填满了白晗的空虚。
苏玖妍的毒体被控制了，同时白晗也被治愈了。
白晗太明白那种感觉了，所以才会给方华提建议。
方华感受到了，也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接下来，就是要学习如何撒娇了。
对方华来说，撒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方华是个十分坚强的人，坚韧不拔，以前她从未对药王撒过娇，哪怕是被毒体折磨的痛不欲生，她也只会自己忍着。
“我把经验分享给你，你可要好好听，那可是我不外传的秘诀！”
白晗又打开了一坛酒，给方华倒了一碗，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好。”
方华重重点头，格外认真。
一旁，尧鸿嘴角微抿，他在忍笑。
倒不是觉得白晗和方华幼稚，而是因为白晗太可爱了。
眸光温柔的注视着白晗，满眼都是柔情。
白晗和方华都很沉浸，没有发觉尧鸿的目光。
尧鸿也不去打扰两人，只是默默盯着白晗看，被白晗的一举一动牵引着心神。
“第一步！”
白晗又拍了一下桌子。
方华瞳孔一缩，立刻紧张起来。
来了！第一步来了！
“你要正视自己的软弱。”
白晗声音微沉，紧紧盯着方华。
她想看一看方华的反应，像方华那样的人，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