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辉和林若霞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的,眨眼间就到了他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也就是十月一日国庆节这一天。
新婚房,梁建辉的姐妹们早几天就帮布置好,主婚宴也是姐妹们帮着操办,地点就在梁建辉家。
虽然住的很近,但按当地的风俗,还是要履行接新娘仪式的,梁建辉在这边准备接新娘的队伍。
在林若霞那边也很热闹,嫁到远近的姐妹都回来了,这不,正给她精心打扮哩。
嫁到广东的妹妹林若雨,带回一盒化妆品,她帮着姐姐化妆,打粉涂口红的。
嫁到外县的二姐林若彩负责帮她盘头发,瀑布一般的头发灵巧地盘到头顶上,然后在耳边插上一支别致的金色头饰。
大姐林若云负责她的衣着打扮,本来林若霞自己准备好衣服了的,但三个姐妹都给她买了套新衣服,所以大姐让她全都试过一遍,看哪套好看就穿哪套。最后选择了若雨从广东带回来的那套玫瑰红套装。
上午十一点多,梁建辉带着大大小小十个人来接新娘,他一眼看到林若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美若天仙!
看着女儿就要出门,做父亲的林水旺,不禁百感交集,本来是有很多话跟女婿说的,但又想到住着这么近,每天都能见着面,也就不说了,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梁建辉把女儿背过去。
梁建辉领会岳父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女儿腿上有残疾,希望他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守护着她。
送嫁的是林若霞的姐妹们,她们簇拥着她出了闺房。
梁建辉深情地蹲下身子,林若霞羞答答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梁建辉背着林若霞在前面走着,送嫁的姐妹跟在后面,接新娘的负责抬嫁妆。
林若霞的嫁妆虽然不算很丰厚,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也算得上有排场了。大件的有缝纫机一台,丝绸棉被一张,小件的有几块布料和几条毛巾,一个洗脸盆,一个热水瓶。
婚礼很简单,由李二婶主持。新人拜过天地,拜过父母,夫妻对拜后,就到喝改口茶这一环。
林若霞把改口茶捧到梁建辉父亲面前叫一声“爸请喝茶”时,他开心地接过茶很爽快地喝下了;当她诚惶诚恐地把改口茶捧到梁建辉母亲面前叫一声“妈请喝茶”时,老太婆瞬间阴云密布,久久不接茶。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林若霞的姐妹们都为自己的姐妹受此待遇感到忿忿不平。
梁建辉的三姐梁玉芳赶紧跑了过去,在母亲的耳旁低声说道:“妈,不管怎样,您把茶喝了先啊!”
老人依旧板着脸,也不说话。
林若霞一直举着茶,忍受着耻辱与冷漠。
既然你不认这个儿媳妇,咱们也不认你这个妈!林若霞大姐林若云看不下去了,她要冲过去夺下妹妹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为林家和妹妹出口气。
没等林若云出手,梁建辉的母亲慢悠悠地接过茶,不过她只舔了一下杯子就把茶重重地放回茶盘里。
婚宴在很不开心的气氛中结束了。
林若云、林若彩、林若雨三姐妹决定等林若霞三朝回门后才回家,一陪陪孤独的老父亲,二给若霞鼓鼓劲。她们让丈夫先带孩子回去。
“今天若霞被她婆婆刁难冷落的事不要跟爸说,免得他担心!”大姐林若云对两位妹妹说道。
“嗯!”
“若霞命真苦,怎么落到这样的家庭里。她婆婆到底从哪来的的底气,竟然这样对若霞!”二姐林若彩说。
“对呀,都是贫寒家庭,何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假如她家是有钱人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呢!”小妹林若雨说。
“不说吹的,若霞如果不是腿脚不方便,她要嫁多好的人家都行。她不仅是我们几姐妹中最漂亮的,就是整个庆城也难找比她漂亮的。”
“唉!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阿辉母亲不是个好交易的人,当时若霞和阿辉谈恋爱,我也只看在阿辉这人好才没有反对的,谁知道……唉!”
“大姐别自责了,也许这也是缘分,现在已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们只有想办法保护若霞才是。”
“大姐,我在广东这么远,二姐又在外县,很难帮到她,只有你近一点,保护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们两个放心,我绝不允许那个多事婆欺负若霞的,否则我会与她血拼到底。”
……
在梁建辉家这边。
洞房花烛夜是人生最大的喜事,然而林若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梁建辉的姐妹们和姐夫们外甥们住的远的留下来住夜,住得近的都各自回自个的家了,三姐玉芳没有回去,她想安慰安慰弟媳。
看着闷闷不乐的林若霞,梁玉芳心里很不好受,她觉得自己的母亲太过分了,竟然在大喜之日这样对待她。
梁玉芳不想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指责母亲的不是,免得和她吵起来,她就想跟弟媳说声对不起。
见林若霞一个人在新房里收拾东西,梁玉芳走了进去。
“若霞,我妈这个人是老糊涂了,好歹都分不清,今天她这么对你,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别挂心上哈!”
“三姐,我没事的。”
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没有喜怒哀乐,林若霞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心里还是憋屈得很。
见林若霞若无其事的,梁玉芳也放心离开了。
梁建辉走了进来。
今天敬改口茶的时候,母亲的神态和做法他都看到了,他知道母亲在考验他,看他是站在媳妇这边还是自己这边。
只要他站出来说话,不但辩不明理不清,还会添大乱,所以那一刻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让婚礼顺利进行,快点结束。
现在他要向自己的媳妇解释道歉了,他心情沉重地靠近她。
“霞,今天……”
他刚开口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阿辉,不要说了,今天你做得对的,如果当时你站出来说话,她会破口大骂,喋喋不休,婚礼是无法接下去的,不要解释了,我能理解你!”
林若霞真是个明事理的媳妇,可惜母亲却不能接纳她!梁建辉心里的结解开了,但他还是很愧疚地说道:
“霞,我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人生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我都没有能力给你快乐,还让你受了委屈,真的很对不起!”
林若霞嘴角勾动了一下,好像不是在笑,她说:“阿辉,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你妈,这不仅是我一个人不快乐,你们不也不快乐吗?以后时间会化解一切不快乐的!”
梁建辉看着林若霞,只见她眼眶里闪着泪光,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生怕她被人欺负似的。
在梁建辉的心里,如果别人欺负若霞,他肯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舍生忘死地保护她的,可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