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姐妹各人回各人家了。
梁建辉和林若霞也开始做自己的工夫。抹桌子凳子,洗锅碗瓢盆等摆摊的家什,忙碌了半天,总算弄妥当了。
下午梁建辉去买了做馅的材料,他是个爱劳动的人,有事情做就感到快乐,奔波忙碌的,把几天来的烦心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新婚的夫妻两凌晨四点就起床。梁建辉磨了会豆浆就去拿粉皮了,林若霞这时也把馅料做好,她接过丈夫的工夫继续磨豆浆。
梁建辉拿粉皮回来,林若霞也已磨好豆浆,两人开始包粉角。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着。
看着妻子熟练的包着粉角,那速度就像机器运作一样,梁建辉无比的佩服。
将近六点,粉角包好,豆浆煮熟装进保温瓶,他们把它们全放板车上,向大街出发了。
夫妻两把车子拉到邮局门口,他们就看到自己摆摊的地方,摆满了桌凳,有人在这里卖早餐?他们惊呆住了,咋回事啊?
原来父亲的预测太准了,因为结婚他们四天没有开摊,因此摊位被人抢占了,而且也是卖粉角的。由于还早还没有人来吃早餐,梁建辉搁下车子走了过去,问道:
“你们怎么可以摆在这里,这是我们的摊位!”
梁建辉的语气有些冲动,一个正在整理摊位的女人愣了一下。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梁建辉顿了一下,看了看他,只见他人高马大,穿着普普通通。
“你说这是你们的摊位?嘿嘿,拿字据出来给我看看,你是花了多少钱买下的?”那男的冷笑着说道。
梁建辉一时语塞了,其实这是公共场所,谁有资格买下来,不仅没有买下来,就连租金也不用交。他沉吟片刻,语气放缓和地说道:
“虽然说这是公共场合,但也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一直在这里摆了几个月的摊了,大家都知晓的。”
“哦呦,你先来的,就等于这地方永久是你的啦?如果你一年都不来开摊,别人一年都不可以在这里开摊啦?”
梁建辉被怼得无话可说,他想,的确是自己几天不开摊了,有可能别人以为自己不做了,唉!开个小摊都竞争这么厉害,他刚开始好转的心情又惆怅起来。
“牛崽,别跟他废话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那个女的对那个男的大声嚷道,看样子他们两应该是夫妻,梁建辉由此也知道那男的叫牛崽,真是人如其名,真的很牛。
看着他们的神态横眉竖眼的,说话的语气,也气冲冲的,林若霞比较胆小怕事,知道他们不是省油的灯,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她悄悄地在丈夫耳边说道:
“阿辉,看这两个人,凶神恶煞的,这里我们不要了,我们走吧,去找过一个地方,生意哪里都可以做!”
临时临急的去哪里找地方,而且这里自己已做开市场了,熟客也多,梁建辉真的很不舍,他没有听妻子的话,到别处去,他走进里面看了看,觉得那里还有一点空余的位置,虽然挤一点,总好过另找地方。
“若霞,我们就在这里面摆,地方虽小一点,还是可以的摆两张桌子的。”
听着丈夫说的,林若霞虽有些犹豫,但也没有什么办法,今天的粉角豆浆都做好了,去别的地方找位置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于是勉强同意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车子从牛崽的摊位拉过去,就在他的摊位旁边摆起摊来。
吃早餐的时间到了,人们开始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赶到这里。
“阿辉老板,你怎么今天才开摊,我可是望眼欲穿等你们来呢!”一个熟客边向摊位走来边说着。
梁建辉和林若霞都高兴地用笑脸迎接那顾客,带着歉意说道:“哎呀,这几天家里有点事,耽误了开摊!”
“我呀就是喜欢吃你们做的粉角,还有石磨豆浆,去别的摊子吃就是吃不惯!”
“那今天要吃多少个呢?”
“十二个,六个笋干馅的,六个凉薯馅的,酱汁要辣的,再来一杯豆浆。”
“好嘞!稍等。”林若霞赶紧拿碟子盛粉角,梁建辉忙着倒豆浆,笑容满面地端到客人面前。
“请慢用!”
这时又有好十来个熟客来了,梁建辉摊位的两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他又开多一张桌子。
牛崽看见梁建辉生意这么好,自己这边却冷冷清清,夫妻俩都鼓眼努嘴的。突然他们高兴了,终于有几个客人在他们摊位前驻足观望。
“来来来,请这边坐!”这次来的是生客,牛崽立即迎过去热情招呼道。
可是那几个客人总是犹犹豫豫的,最后他们看向梁建辉那边,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谁家的好吃,他们按习惯的思维去想,就是觉得哪里生意好,肯定是哪里更好吃,于是他们拒绝牛崽跑到了梁建辉那边去了。
这下更是把牛崽两公婆给气得脸都红了。他们嘴里嘟囔着,骂声不绝于耳,不知在骂梁建辉还是骂顾客,样子非常愤怒。
梁建辉和林若霞的粉角、豆浆不到十点就卖完了,牛崽那边都没有什么顾客来吃。看着梁建辉和林若霞在开心地收着摊,他们一脸沮丧,有气无地撒。
“牛崽,今天怎么剩这么多粉角啊,昨天都基本卖完,怎么生意比昨天还差呢?”突然来了个人,也许是他的亲戚,亦或是朋友,他的话给了他们指桑骂槐的机会。
“今天我们遇到鬼了!阿梅收摊。”牛崽对妻子嚷道。
“啊!不卖啦?就收摊啦?”牛崽的老婆阿梅不情愿地问。
“都多少点了,谁还会来吃早餐!你想卖是吗?那你在这里卖吧!我走了。”
“好吧,收就收,真是倒霉!”
两公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骂,见梁建辉拉着板车要从他们的摊位过,牛崽立即拉过一张桌子,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建辉也发火了。
“这里是我的摊位,就不让你过怎么样!”牛崽打横道。
“这是公共通道,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是啊,是公共通道,但也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在这里摆的摊,想从这里过,除非我们收完摊!”
林若霞知道对方因生意不好把气撒在他们身上,而且还强词夺理,以后天天还要摆摊见面,和他们闹僵没有好处,她劝丈夫道:
“阿辉,不要争了,都说和气生财,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绕后面走吧,走远两步不碍事的。”
梁建辉听妻子说的,他把车子调转了头。
看着梁建辉低着头拉着板车,林若霞一拐一瘸地跟在后面,牛崽两公婆脸上流露出一种得意忘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