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往那边接倒是接了。
许念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感:“怎么了?你现在已经回霍家了?”
霍宴深目光沉沉。
也就表明,许念念并不在家。
丈夫在外出事,妻子在家连人都不见踪影。
霍宴深甚至懒得去多问许念念在哪。
冷声道:“没事。”
他挂了电话。
却在盯着手机界面。
许念念应该能够听出来自己刚才话语里面的生气吧?
会打电话过来的。
可等了半晌,空无一人。
霍宴深怒极反笑,直接站起来收拾好衣着,转身下楼。
沈沐梨坐在楼下,捧着一杯温水。
眼眶红红的,田迎荷还在旁边安抚。
见男人下来。
并没有和之前一样,赶着上前凑过去。
反倒是男人准备出门的时候,沈沐梨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三明治。
“你今天工作应该也挺重要的,不吃早饭的话,对身体不好,哪怕再忙也要记得吃早饭呀。”
沈沐梨体贴又关心。
霍宴深伸手接过,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而另一边,
医院忙得不可开交。
团子进了急救室。
许念念在门口有些焦急的等待。
沈天睿拍了拍她的手,“安心,那小姑娘的生命力很顽强,不会出事。”
团子病本来就具有一定的不稳定性。
随时都有可能会复发。
哪怕沈天睿医术同样高明。
也不敢保证这个小朋友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
算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而且今天也不算多严重。
一直等到下午,团子这才从急救室里面被推出来。
小孩儿已经醒了,看见许念念的时候格外高兴。
甚至拉住许念念的手,小声说道。
“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许念念坐在她旁边,给小家伙削水果。
“什么梦?”
她还有些好奇。
“梦见好多小朋友围着我,然后他们说是我的小侄子。可是我就只有念念一个姐姐。 ”
团子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又指了指门口:“我本来迷路着呢,结果是那几个小朋友把我带回来的。”
许念念目光一顿,“是怎么样的小朋友呢?”
团子摇头:“忘记了。个子比我低很多,但是每一个都会走路,而且我记得长的很漂亮。”
许念念没把小孩子说的这些玩笑话当回事。
伸手点了点团子的鼻尖:“说不定等过一阵子,我还真能给你生个侄子侄女呢。”
团子有些期待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许念念掀唇:“那当然。”
等怀了孩子之后,她就跟霍宴深离婚。
她这段时间正在准备以后生活要用的钱。
还有会遇到的各种困难。
团子这会儿抱着苹果,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不知不觉歪头一下子睡了过去。
许念念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掖好被子。
王梅梅在旁边担忧地说道:“刚才我问过医生了,后续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好长时间没休息了吧?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这有我看着就行。”
福利院里面出来的孩子太多了。
当然是许念念绝对是对福利院感情最深的一个。
王梅梅说到这儿,忽然叹了一口气。
“算算年龄,今年我也60多了,已经退休了。”
“福利院中心那边的人前一阵子来找过我,要把福利院解散,把孩子们送到其他福利院里。”
王梅梅眉眼之间带着几分不安。
福利院的合法院长就只有王梅梅一个人。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身上连一点存款都没有。
又怎么能照顾得了那么多孩子?
“原先我是没答应,可是现在想想解散了也好。这样你就不用一直担心团子,而且团子也有更多人照顾。”
“福利院其他的小朋友也能够得到更好的资源,说不定他们也能够尽快找到新的家庭。”
王梅梅语重心长。
“而且那一块一直都说拆迁,也没说什么时候拆。等到真拆迁的那一天,再去把福利院解散,那其他福利院的背景我都还没好好调查呢。就把这些孩子送过去,我实
在不放心。”
王梅梅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沐沐之前的下场,她已经见到了。
她今天过来也没打算立刻解散,但是只想跟许念念说一下自己的打算。
许念念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团子:“可是,您舍得吗?”
团子算是王梅梅一手抱大的。
王梅梅没有说话,只是赶忙将人赶走:“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吧。等到我们回福利院的时候给你发消息。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许念念微微点了点头,站起。
她满身疲惫的回家。
却发现男人早就已经在客厅里面等候多时。
“去哪了?”
男人的语调不见好转,有一种浓浓的质问感。
许念念瞬间皱起眉:“你在这该不会是等我吧?”
霍宴深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许念念转身直接准备回屋休息:“今天有点事要忙。”
霍宴深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在不耐烦什么?跟我说两句话就让你这么不耐烦是吗?”
“原来跟别人出去约会,这么累啊,能够让霍太太那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甚至连条消息都不见踪影。”
许念念看着面前男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照顾了他一整晚。
白天又马不停蹄的去医院等。
回来之后还要受到这样的指责。
许念念一把甩开男人的手:“你要是发疯的话,去沈沐梨那儿发疯!来找我做什么?”
霍宴深眼里划过一抹错愕。
这段时间,他对许念念百依百顺。
除了工作之外,并没有联系过沈家。
结果上次的事情对许念念的伤害就这么大是吗?
一吵架就要提起不相干的人。
霍宴深又免不了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站在原地:“许念念,麻烦请你遵守好你身为霍太太的职责!”
许念念转头瞪了一眼这个狗男人。
但是这熟悉的话语还是让她忍不住心尖一疼。
说话的腔调无礼而又陌生。
像极了他们两个的新婚夜。
男人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宛若恶魔一般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