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她凑近了柳蕙兰少许,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把我送给欧阳萱,我就死定了,再也不可能回来问你们讨回嫁妆。”
“真可惜啊,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被你们随意欺凌糟践的姜南溪,而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你们弄不死我,只会让我更加强大,然后百倍地报复到你们头上!”
“直到,把你们全部送进地狱!”
柳蕙兰鼻翼剧烈收缩,脸色青黑,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喘不上气来。
口中不停喊着:“孽女……孽障……贱人……”
“老太太,老太太,你没事吧?”
“姜南溪,你这贱人,到底对老太太说了什么?”
姜南溪退开一步,微微笑道:“也没说什么啊?就是告诉老夫人,若非她伙同姜思瑶故意绑架我,想要将我弄死在外面,我本来也不想做的那么过分的。”
“毕竟,亲戚一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就算要讨回嫁妆,我也不想闹到这么鱼死网破的地步。”
“可谁让老夫人和我的好妹妹,非不让我好过呢?”
“既然我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摇摇欲坠的柳蕙兰身上。
目光中带着几乎不遮掩的埋怨怪责。
本来嘛!
侯府至少还有十日的缓冲时间。
好好筹谋、到处去疏通关系,求求太后和楚家,或许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至不济也能少赔些。
可偏偏,柳蕙兰要去惹姜南溪这个疯子。
这下好了,定远侯府的家底一下子被掏空了。
且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突然,沈玥彤想到了什么,赤红着双目,咬牙切齿道:“又是姜思瑶这个贱货!!”
要不是这贱人出现,她们定远侯府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她的嫁妆又怎么会被抢走?
她怪不了祖母,难道还怪不了这个怂恿祖母的小贱人了吗?
“啊啊啊,我要去杀了那个贱货!”沈玥彤怒吼着带婢女冲了出去。
姜南溪幽幽一笑,朝沈漾微微鞠躬:“沈大人,剩下嫁妆单子中的田庄铺子,还要继续麻烦大人您了!”
沈漾连忙敛衽还礼:“县主客气,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看着少女潇洒离去的背影。
再看看此时定远侯府因为柳蕙兰晕厥和财物被搬空后的一片狼藉、兵荒马乱。
沈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位南溪县主与传闻相差可太大了。
……
“小姐,好多钱好多钱!”
回去路上,银铃再也按耐不住跳脱的本性,简直眉飞色舞,恨不得手舞足蹈。
“奴婢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么多钱呢!”
“小婵那丫头要是看到小姐您带回去那么多钱,肯定要高兴疯了!”
“嘿嘿,这下好了,小姐您出嫁的时候,定然能十里红妆,震惊全京城!”
姜南溪忍不住抬手敲了她脑袋一下,笑道:“小财迷,那以后管账的工作就交给你来做吧!”
银铃虽然没有金铃那么沉稳。
可是对术数算账却极有天赋。
听到姜南溪的话,她毫不谦虚地挺胸抬头,“小姐您放心,奴婢肯定帮您管好帐,绝不会让您的嫁妆排场被京中任何一个闺秀比下去。”
姜南溪对嫁妆排场可没兴趣。
此刻既然手头有了那么一大笔银子。
她更想做的是,培植只属于她自己的势力。
主仆两正说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姜南溪,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