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昭淡淡瞥了宋凛一眼道:“宋卿家,欧阳老夫人说的也不错。”
“欧阳盛确实罪不可赦,但他毕竟已经死了。”
“长公主府和承恩伯府没了唯一的男丁,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就莫要再赶尽杀绝了,否则真逼死了老夫人,便是朕也保不住你!”
宋凛心中大急,还想再说话。
可另一个声音却先他一步响起。
“死了个欧阳盛,长公主府或许是没了唯一的男丁。”
“承恩伯府却未必吧?”
清泠悦耳的声音,却充满了嘲讽和戏谑。
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姜南溪刚刚处理完了韩妤菲身上恶化的伤口。
摘掉了手套,取出银针,准备做第二阶段治疗。
直到此时,她才将大部分的心思,从韩妤菲的病情,转到了审判现场。
却刚好听到了萧雅娴和承恩伯府众人那些恬不知耻的发言。
她忍不住笑了。
“姜南溪,你这话是何意?”
萧文昭现在一看到这个疯女人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姜南溪戏谑的目光扫过欧阳老夫人和欧阳玄清,最终落到长公主萧雅娴身上。
嘴角嘲讽的弧度更深了:“我说,长公主确实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但欧阳驸马,可未必吧?”
欧阳玄清脸色大变:“南溪县主,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驸马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或者,还要我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她顿了顿,双眸微眯,缓缓吐出一个地址:“长兴街青梧巷18号。”
“请问欧阳驸马,你知道这宅子里住着什么人吗?”
欧阳玄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他几乎本能地望向萧雅娴,脸上的惊恐和慌张根本就遮掩不住。
萧雅娴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甚至因为开口的是姜南溪,她当场就想要发作怒斥。
可此刻欧阳玄清反常的表现,却让她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萧雅娴柳眉倒竖,正要喝问。
欧阳老夫人却抢先一步,对着姜南溪破口大骂:“南溪县主,我承恩伯府到底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般折腾我们?”
“我唯一的孙儿欧阳盛已经被你害死了,我们全家被你搞得鸡犬不宁,盛儿和萱儿的名声都被你败坏殆尽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不满意吗?”
“若是不满意,我老婆子也把这条命赔给你就是了!来啊!把我这条命也拿去,让我去地底陪我的乖孙,呜呜呜……”
欧阳老夫人哭的涕泗横流,哭的肝肠寸断。
因为太过激动,原本盘好的发髻也松散下来。
显得格外凄惨又狼狈。
这副场景,怎么看都是姜南溪在欺负一个可怜的老人家。
是残忍,是狠毒,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换成旁的大家闺秀,此刻可能已经被架上去,羞愤地掩面逃离了。
姜南溪却非但没有半点欺负老人的羞愧。
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太婆唱作俱佳的表演。
等老太婆嚎哭够了,萧文昭皱着眉想要训斥她的时候。
她突然笑着开口了:“原来如此,看来欧阳老夫人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老夫人胆子可真大啊,明知道长公主是绝不会允许驸马纳妾或者养外室的。你竟然也纵着他胡闹?就不怕长公主一个不满意,把你整个承恩伯府都给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