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醒 作品

第157章殿下,像你这样的美男子,生来就是

第157章殿下,像你这样的美男子,生来就是要让妾身吃掉的!

刘辩缓缓起身,也不知是否是思虑过甚的缘故,感觉愈发疲倦。

当刘辩踏入寝殿的瞬间,一道明艳靓丽的身影却是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为这间寂静的寝殿中增添了一抹亮色。

只见刘清一袭朱红色的内衫,那紧身的衣衫贴合着婀娜的娇躯,勾勒出一道摄人心魄的曲线,内衫随着呼吸轻颤时,似似有春水在绫罗下流动。

而这具娇躯的主人此刻正斜倚凭几,螓首微垂,专注地阅览着一卷典籍。

鸦青鬓发梳作垂云髻,一支赤金嵌玉的步摇斜簪其间,明珠垂绦随鹅颈微动而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珠玉脆鸣声。

而似乎是有意无意间,刘清低垂的眼眸微微一动,天青色的外袍宽袖悄然滑落,露出莹白如玉的藕臂,玉葱指轻搭书卷之上,一双圆润修长的玉腿从裙裾下探出,露出一双以花汁点染成朱红色的玉趾。

足尖轻勾着鞋履轻轻晃动,似是刚濯洗过,那朱红色的趾尖上竟还悬挂着几滴水珠,宛如一颗颗刚洗净的红葡萄,温润如玉,竟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几分食欲来。

刘清美眸微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知道太子已在身后,却又仍佯装不知。

刘辩见状,嘴角也勾起一抹轻笑,在唇边竖起食指,向两旁的宫女示意噤声,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绕到故作入神之态的刘清身后,微微俯下身子,双手悄然穿过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轻轻环抱入怀。

“呀!”

刘清一声娇吟,脸上瞬间浮现出佯装不知情的惊讶模样,但手中攥着那卷典籍却如同生了根似的未曾松开半分。

“涟漪这是在读什么典籍,竟如此入神?”

刘辩环抱着刘清行至坐榻上,微微侧身躺在了跪坐于坐榻上的刘清身上,目光微动,饶有兴致地瞥向了刘清手中的典籍。

刘清抿着水润的朱唇,将竹简合拢,把写有书名的一侧正对着太子,露出“女诫”二字,美眸中暗含几分期待之色,眼中也闪烁着光芒,似乎是想听到太子对她这般温驯模样的褒赞,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实际上,刘清身处这永安宫,面对刘辩这位太子,内心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她曾经历过失去,尽管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失去,但失去丈夫后的地位一落千丈,与将来若失去太子宠爱后的地位一落千丈,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后者反而愈发令人难以忍受,因为那是看得见却吃不着。

太子今年虚岁十四,而她今年已虚岁二十三,二人相差了九岁,这段年龄的鸿沟于她而言却也是利弊兼具。

利在,她拥有那些涉世未深的新人所没有的成熟韵味,以及丰富的经验与技巧,甚至在与太子相处嬉戏时,她也愿意放下颜面做出与礼法相悖的羞人举止。

然而随着年岁日久,她与太子之间迟早会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

彼时,太子正值青春年少,而她却人老珠黄。

或许当太子步入而立之年,看到她日渐衰败的面容,会忍不住脱口而出“老物可憎,何烦出也”。

以色侍人者,终究难以长久,尤其在这注定会有无数女子与她争奇斗艳的后宫之中。

所以,刘清的目标是,值此独享太子之机,在太子心中留下温驯乖巧的良好印象,为太子排忧解难,让太子将她视作可以倾诉心事的心灵依靠。

想到这里,刘清也下意识地瞥向了手中那卷令她作呕的《女诫》,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坚定。唯有如此,即便将来太子有了新欢,也不会轻易将她遗忘。

刘辩见此,却是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女诫》乃是那位被誉为“班大家”的班昭所著,向来为世人称道,尤其是世家豪门之中,逐渐也掀起了一阵推崇《女诫》的风向。

实际上在两宋之前,《女诫》的教育意义远不如其政治意义,其最初也并非当真是用以规劝尚未出阁的家中女眷,而是强调女性对男性权威的绝对服从。

前汉与后汉多有女主、外戚干政,《女诫》的创作背景也正值邓太后临朝、男权旁落的时期,也难说班昭是否是在规劝邓太后将权力归还于孝安皇帝。

但《女诫》成书不久,班昭之子曹成身为关内侯,且有过二千石国相履历,却被邓太后外放贬为秩四百石的陈留郡长垣长,并下令让班昭随其子到长垣就职。

刘辩躺在刘清的怀中,举起手抓起那卷《女诫》,好似什么杂草似的随手丢在了一旁,与俯视着自己的刘清对视着,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道:“这种书日后不必研读,孤喜爱的又不是班大家,而是独一无二的涟漪。”

“殿下……”

刘清望向刘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和一抹动容,美眸微微睁大,男人不都喜欢温驯听话的女子吗?

若非那位袁司徒的正妻马伦是坚定的《女诫》反对者,否则汝南袁氏的女眷恐怕早就将《女诫》作为启蒙读物伴读终生了。

刘辩对《女诫》亦是不以为然,若是《女诫》真有如此大的效用,后汉又怎会出现诸多凶狠残暴的杀胚皇后?

“孤乏了,陪孤一道小憩一阵吧。”刘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满是疲惫,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缓缓闭上了眼眸。

见太子眉宇间满是疲乏之色,刘清也不再赘言,动作轻柔地为太子宽衣解带并卸下冠帽,缓缓将太子轻轻拥入怀中,让太子枕在那芳香四溢的脂山入眠。

一双纤柔白皙的素手缓缓放在太子的额角,轻轻地按捏着,不知是那扑面而来的阵阵香气,还是刘清精湛的按捏技艺,刘辩的呼吸也随之逐渐平缓。

“两个时辰后唤孤,晚膳陪孤同赴北宫与父皇一道用膳。”

刘辩轻声呢喃着,声若细蚊,嘴唇微微开合,令刘清竟一时难以分辨这究竟是太子的梦呓,还是对她的叮嘱。

而看着呼吸逐渐平缓,还时而发出一阵轻微鼾声的太子,刘清却是不禁有些入迷了。

她微微俯身,仔细端详着太子的容颜,眼中浮现出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一缕爱意。

昨夜和今晨她并未过多留意太子的容颜,此刻仔细端详,却惊觉太子似乎格外俊美。

若非不合时宜,她当真忍不住感慨一句“美哉少年郎”。

且方才太子虽未曾因《女诫》而褒赞她,但那一句“孤喜爱的又不是班大家,而是独一无二的涟漪”,这句话仿佛利箭般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

刘清双手捧着酡红的两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太子一般,看向太子的目光恍惚间竟愈发粘稠。

殿下,像你这样的美男子,生来就是要让妾身吃掉的!

然而刘清未曾觉察到的是,太子的嘴角悄然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收臣子之心与收嫔妃之心,并无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