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儿了?
又不跟自己说一声,难道是跟那个男生出去了?
顾书珩走出院门,花花摇着尾巴走过来,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顾书珩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姐姐呢?”
花花躺在地上,只是摇着尾巴。
顾书珩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有点儿太狠心了?
想起她昨天那副努力掩饰失落的样子,他心里越来越难受。
如果她真的花了一百万,他反而不那么难受,可……
他回到家里,无意中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小盒,下面放着一张收据,三千来块。
他打开一看,是一只很精致的包金寿桃,很轻。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麻烦你退了吧。我打电话,说必须拿卡过去。
这个小丫头……一定要叫他这么愧疚吗?
与此同时。
孟昭正在地铁站口等赵洋,她从老远的地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昭昭,对不起,来晚了。”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也不说清楚。”
赵洋喘得厉害:“今天不凑巧,我两个兼职撞一起了。拜托,昭昭,你做做好人好事,帮我一把吧。”
“这个事啊……”孟昭心说,这可不行,她答应过顾书珩不再出去兼职的。
“拜托!昭昭!就一上午!”
看赵洋实在可怜,孟昭只好先松了松口:“什么兼职啊?”
“其实不用你做什么的,就站在商场卖电冰箱的前面就可以,不用你卖什么的,靠一下点就行。”
“那好吧。哪个商场?”
“我带你去,正好跟那个负责的大姐说一声。”赵洋说着,便把她拽上了地铁。
到了地方,是天启百货。
“就两个小时,拜托啦!回头我请你喝奶茶、吃好吃的!”赵洋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孟昭点点头,戴上口罩,以防万一。
手机响了,她刚要接,负责大姐立刻说道:“有什么事,赶紧说,上岗了就不能再接私人电话了。”
“是,知道了。”
孟昭低头看到是顾书珩,直接摁掉了电话,随后关机。
顾书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结结实实愣了一下,再打过去,她竟然关机了!
她竟然这么犟!
怪不得孟爷爷说她犟呢!当时他还不信。
他嚯得一声站起来,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
孟昭在一排冰箱前面站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有很多,但很少真的停下来买的。
即便有,也有那个大姐在介绍。她只是在那里干站着。
可是,站了一个小时,她的腿就开始酸了,只能四下走走,稍微缓解一下。
又二十分钟,腰开始痛。孟昭扶着腰,盯着地面,无聊地数瓷砖……
正当她有些吃不消时,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
她一抬头,顿时愣在。
只见顾书珩平静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她避开他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纳闷,明明已经关机了,他应该没法用那个软件找到她才对。
顾书珩面色如常,冷眸中没有半分多余情绪。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请了朋友找到她乘坐地铁的录像,通过她的出站台,在附近找了一大圈,才终于找到她。
“你答应过我什么?”
孟昭看了他一眼:“我答应同学的,不能不完成。放心,在这过去的一个多小时内,只有你出现,没有任何熟人。”
“不要心存侥幸。”
孟昭往旁边站了站,离他远一点。
“你……”他欲言又止,道歉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你还要站多久?”
“一上午。”
明明已经站得腰酸背痛,却又不肯承认,果然是犟啊!
顾书珩又问她:“你要怎样才能走?”
“我不走。我要站到中午。”她冷冷说道,“这里是卖冰箱的,你要是不买就请离开,不要打扰我工作。”
他看着她:“我买。”
孟昭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我买了,你就能走了吗?”
她还是不理他。
“你……”他低头看到,她的小手在背后偷偷摁着腰,眉头轻轻一蹙,“你要犟到什么时候?”
“我哪有。”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时,那位大姐走了过来,看到顾书珩,便问道:“先生,想看哪一款冰箱?”
顾书珩还没说话,只听孟昭面无表情地说道:“最贵的那种。这位先生说了,只有最贵的冰箱才能符合他尊贵的身份。”
那位大姐的眼睛忽然亮了。
“先生,我们这边最贵的是这一款……”
顾书珩看着她,微微一挑眉。
好!给他等着。
“先生,您觉得这款冰箱怎么样?”那位大姐站在最贵的那台冰箱前,略显迟疑地问道,“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下功能?”
谁知顾书珩竟然看也不看,直接掏出卡来:“不用了,买。”
那位大姐捧着他的卡,手抖啊抖,这款摆了一年无人问津的最贵冰箱竟然被卖出去了!
“一个要求,”顾书珩指着孟昭,“让她立刻走。”
“没问题呀!”大姐眉开眼笑地去开票,转头便对孟昭说:“你可以走了!”
孟昭瞪了他一眼,转身把工牌递给那位大姐:“那我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下来,还有件事,拜托您别跟赵洋说好吗?”
那位大姐看了顾书珩一眼,察觉到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些什么,便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需要签字吗?”
“在这儿签。”
孟昭签上了赵洋的名字,随后大步往前走去。
顾书珩淡淡地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跟了过去。
“孟昭……孟昭……”快到卫生间前时,他快走几步,拉住她的胳膊。
“干嘛?”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没甩掉。
看这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儿有几分隐忍的薄薄怒意,他心里忽然愧疚起来。
“昨天那一百万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他顿了顿,“别生气了。”
那双水眸轻轻瞥了他一眼,却又立刻垂下:“我哪儿敢生你的气,我没这个资格……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想怎样就怎样?”他注视着她片刻,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狭长凤目中闪过一丝邪魅,“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