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复合弓,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本就是兵王出身的云千川,一弩在手,天下我有。
几乎是箭无虚发,前面三名手持盾牌的官兵领了盒饭。
剩下的畏缩不前,也学聪明了。
你手持盾牌原地不动,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只要你动,就会露出破绽。
云千川弯弓搭箭瞄准前面的几个倒霉蛋,对方要么腿部中箭,要么脚丫子被钉在了地上。
官兵大骇,这一下使得士气顿挫。
打仗从来都不是影视剧那种,嗷嗷叫着往前冲,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四五个官兵倒在了地上,有三个领了盒饭。
剩下的,开始后退。
这次,乔知县和孟千户没有催促。
他们有的是时间,只要围住了山,耗也耗死了对方。
“咚咚咚”
山脚下,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乔知县和孟千户愣了一下,愕然回头。
俩人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二位大人,宣州府的边军,咱们援兵到了!”
面对手下的汇报,二人一脸错愕。
“他娘的,谁通的风报的信。”孟樊超骂骂咧咧,看了眼乔知县,
乔知县同样奇怪,宣州府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是本官的人。”乔知县解释。
瞒不住了,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宣州府知道了。
二人的顶头上司,宣州府亲自出动了边军。
好处就是,守备营避免出现更多的伤亡了。
坏处,猫耳山这座金山,又多了一个人来分一杯羹。而且,分的还是大头。
孟樊超叹了口气:“得了,忙活了半天。成人家吃肉的了,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口汤。”
宣州府能派兵增援,就证明人家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么一座金山,对于边军总兵张茂来说,怎能不心动。
“走吧走吧,能来帮手总是好事。赶紧的,下山迎接。”
乔知县脸倒是变得快,孟樊超也不肯落后。二人,一起慌慌张张的下山。
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可宣州府的边军。
到了近前,乔知县和孟樊超二人面面相觑。来的,竟然是宣州府的参将。
宣州府总兵张茂,一方诸侯,统兵逾万。
总兵之下,那就是副总兵和参将了。
“下官(卑职),见过参将大人。”
乔知县在蓟县,那是横着走的。云千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乔知县谱摆的超级大。
可是在这位宣州府参将面前,乔知县和孟樊超,立刻奴颜婢膝了起来。
官场就是这个样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参将叫焦长林,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二人。
就如同,当初乔知县轻蔑的看着云千川。
“参将大人,卑职已经上书知府大人。此地有流寇盘踞作乱,卑职着人劝降。不想着贼寇竟杀我师爷意同谋反,卑职便着守备营孟大人一起上山围剿。不曾想参将大人援兵来到,卑职率蓟县上下百姓,均感恩德。”
“是是是,参将大人,乔大人所言极是。这贼寇谋反叛乱,甚是顽固。”
参将冷冷的说道:“乔文德,宣州知府宋成堂死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尽大惊。
乔文德更是浑身一震,慌忙施礼:“敢问参将大人,这、这宋知府如何、如何就没了呢。”
乔文德这个知县,就是贿赂宣州府得来的。如今他的顶头上司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参将焦长林依旧是面无表情:“前任知府宋成堂积劳成疾,病死于任内。圣天子恩准,着令总兵张茂,暂代宣州知府一职,委任一方造福百姓。”
这让乔知县和孟樊超更是惊讶,二人讶异的抬起头。
宣州府乃是边关重镇,大康又是重文轻武的策略。只是最近武将的地位,才不断地提高。
宣州府边军总兵张茂是一介武将,竟然还兼文官之职。
也就是说,此时的总兵张茂,是宣州府军政大权集于一身了。
朝廷这样决定的后果就是,容易造成藩镇割据的局面。
毕竟,理论上张茂此时已经成为宣州边境的土皇帝了。
作为千户的孟樊超,自然是惊喜交集:“下官,恭喜总兵大人荣升。”
乔知县也聪明的很,甩了甩袖子,慌忙施礼。
“卑职蓟县乔文德,唯总兵大人马首是瞻。卑职,敬听参将大人吩咐。”
参将焦长林,冷“哼”了一声:“着令你们的人,都给撤出猫耳山。”
孟樊超和乔知县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眼前的这位参将。
焦长林此次前来,仅带了身边十几个人。
乔知县大着胆子,上前施礼:“回参将大人的话,那贼首云千川负隅顽抗,下官已攻打两个时辰了。此人冥顽不灵,下官也曾劝降无果。”
“啪!”的一声,焦长林狠狠的给了乔知县一个大嘴巴子。
不远处的刀疤李,感同身受的嘴巴咧了一下。心头,只感觉莫名的爽快。
当初,乔知县就是这么扇自己的。
只不过,武将出身的焦长林力道要大的许多。
乔知县整个人,直接原地转了个圈。
一脸懵逼的乔知县,捂着腮帮子跪在地上:“卑职该死,卑职糊涂,还请参将大人明示。”
虽说是嘴上喊着该死,乔知县却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孟樊超也吓了一跳,焦长林目光冰冷。
“总兵大人有令,今有蓟县云千川,保境安民为朝廷之栋梁。而今圣天子求贤若渴,总兵大人已经上书朝廷,举荐公文已经送去朝廷了。你们两个狗东西,大胆包天竟敢陷害忠良!”
这顶帽子扣下来,乔知县也顾不得脸颊疼痛,和孟樊超二人一起跪在地上。
“卑职该死,卑职实不知此中缘由,还请参将大人恕罪。”
“下官糊涂,是乔知县着令下官出兵的。还请参将大人明鉴,下官更不知其中内情啊。”
参将似乎不愿再与二人多言:“还不快滚!”
谁能想到人家竟然和宣州府攀上了关系,乔知县此时也终于明白,那云千川为什么敢如此大胆了。
二人哪里还敢多说,慌忙招呼着属下,灰溜溜的往山下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