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茉径直走到易云裳面前,瞧见她勉强画画的模样,心中很是得意。
声音充斥在画室终,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只不过主角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在画纸上勾勒。
瞧见她这幅冷淡的模样,林以茉更是觉得来气。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意的很。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爱了十年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谁让你不中用呢!”
易云裳缓缓将画笔放下。
林以茉还以为她生气了,刚要说什么,却见她只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开始喝茶。
“温颜!”林以茉自尊心受挫,猛地叫了声她的名字,紧接着去抓向她的手腕,用力程度可见心中的愤恨。
茶杯里的水惯性往林以茉的方向泼去,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温热的茶水直接泼到一旁的画上,将那幅画彻底浸透。
易嘉嘉在一旁抱臂观戏,看到画作上沾染的茶水,嘴角忍不住勾勒出嘲讽的微笑。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人重重撞开。
顾司夜急切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刚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林以茉不见了。
看到落在地面上的宣传页,匆忙赶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理都没理林以茉,直奔易云裳。
只是在路过林以茉时,被她抓住了小臂,顺势靠着他的身子慢慢滑落,“司夜,我……”
易时铮害怕顾司夜搞破坏,急忙跟进来,看到画被泼湿了,对着易云裳勃然大怒:“你到底在干什么!还能不能干了!”
那幅画整个沾湿,上面是淋漓的茶水。
估计就算收拾好,画作的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易时铮心疼不已,咬牙道:“要是这幅画卖不出去,我要你好看!”
一幅画代表的不仅仅是画作本身的价值,还有画家跟画馆的联系。
这些画家是画馆的重要资源。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画作被破坏,那么……
易云裳并不辩解,只是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身为顶级画师,她又怎么看不出那画已经被人弄脏了?
这是有人专门给她设了局。
她没开口,林以茉倒是坐不住了,瘫在地上,抱着顾司夜的大腿,上演拙劣的痛苦,“司夜……我肚子好痛……孩子,孩子是不是又保不住了。温颜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顾司夜慌张一瞬,想到医生叮嘱,抬头看了眼易云裳,“颜颜,她情况比较紧急,遇见了又不能不管,毕竟是跟着我来深城一起出差的……我先送她去医院,过会儿再来找你。”
熟悉的说辞,易云裳曾经不知听了多少遍。
这种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说多了自己倒是入戏了!
看着顾司夜抱起林以茉离开,易云裳目光未多留半分,转头看向泼了水的画。
“我希望能单独给我一间房对这幅画进行修补,如果画作修补之后,还是没办法卖出,到时候再找我的麻烦,如何?”
她看向易时铮,那眼神似乎并非请求,而是通知。
“你会修补个屁!别以为自己懂点行情就了不起,这可是大师千万级别的画作,你个……能赔得起吗?”
易时铮气得直跳脚,但也不忘拉回理智,那句“乡野村妇”硬生生憋回去了。再不济,易云裳也是易家大小姐,他看不惯可以,若是真侮辱她被有心之人听去告诉老爷子,他在易家还待不待了?
“所以,你还有别的办法挽救?”易云裳无视他的愤怒。
易嘉嘉轻轻地推了推易时铮,给他使了眼色。
“好。”易时铮冷笑一声,道:“但是只有两天时间,两天后画作家爱德森就要来访,要是你做不到,就亲自给他道歉赔偿,并从画馆里面滚出去!”
他就不信,易云裳一个不学无术的,能把已经毁掉的画给修补好。
易云裳把自己和那幅画一起,独自锁在空出的房间里,调好了空调的温度和湿度。
看着她如此自信的样子,易时铮心里没谱,下意识地转头问易嘉嘉:“她不会真的能修好吧?”
“堂哥,怎么可能?”易嘉嘉笑得得意,“你修画已经算是行家了,她一个门外汉懂什么,你都做不到的事,她又怎么行?”
况且,易云裳若真有这种本事,怎么可能会愿意来画馆实习受他们欺负?
听易嘉嘉说完,易时铮才放下心来。
两天后,爱德森来到画馆。
这两天易云裳一直没出门,吃饭也是简单在其他房间吃一口便又回到画房,钥匙都给了她,没人知道画作恢复成什么样。
但看易云裳一脸愁容,易时铮以为她修的不怎么样,心底的讥讽更是浓重了。
到时候看她怎么交代!易家就算怪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这一口大锅甩给她是再好不过了!
易时铮接到爱德森后,说了情况,还把易云裳如何“毁了画”和“自作主张修画”的过程添油加醋了一番。
爱德森听后大怒,指着易时铮斥责,“你们易家画馆就是这么对待签约画家的心血的?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修画,而且还是罪魁祸首,我看你们也是不想合作了!”
易时铮听了后赶忙赔笑,其实心底高兴得很。
爱德森越是生意,一会儿易云裳就越不好解释。
一路走到易云裳所在的房间,易时铮走过去敲敲门:“爱德森先生已经到了,画怎么样?”
里面没有动静,易嘉嘉从旁开口:“堂哥,是不是姐姐修不好,跑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爱德森正要撞开门,门锁被人从里面打开,易云裳端着茶水从里面走出来。
易时铮先入为主,吼道:“你怎么回事,让爱德森先生等这么久,修复不了就直说,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爱德森看着面前的易云裳,先是被她淡雅卓绝的气质惊到,而后静下心想,这样的人和易时铮口中无理取闹目中无人的形象实在相差甚远。
“你就是易小姐?”
“我是。”
易时铮懒得和她废话,目光扫过她身后放着的盖着白布的画,嗤笑一声走过去顺手扯开:“画不好就是赔偿道歉而已,以为遮住我们就不知道了吗?你也太天真……”
画布扯掉。
众人震惊地下巴不由得张开。
原本沾染的茶水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
整幅画看起来干净,色彩对比也比之前强烈一些,质感直接提升一个层次。
“哦天呐。”爱德森急忙走过去,仔细查看画作。
易时铮和易嘉嘉站在原地也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易云裳不过一个草包,略懂一些入门级皮毛而已,怎么会修复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