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暗暗失落,但脸上的热情却不减,“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正好我之前跟cota提到了你,他也很期待见到你。”
易云裳心头一喜,“真的吗?我非常喜欢cota的画作,也一直期待见到他,能请你帮忙引荐下吗?”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
易云裳没有立刻走,而是看向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霍聿珩,“霍少一起吗?”
霍聿珩微笑,“乐意之至。”
在zoe的带领下,易云裳和霍聿珩很快就见到了沈崇海。
是一位非常有艺术气质的老人。
即便他穿着不起眼的白衬衣,但他依旧是人群焦点。
“cota,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的很有个人见地的小姑娘。”
zoe拨开人群,走到沈崇海面前跟他引荐。
沈崇海立刻朝易云裳看去,却先注意到了她身边的霍聿珩。
他含着笑前来问候,“聿珩,好久不见,没想到以前都是孤家寡人的你,这次竟然带人来了。”
霍聿珩淡然弯唇,“沈伯伯,倒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打趣我。”
沈崇海哈哈一笑,随后试探问易云裳,“这位小姐和聿珩是恋人?”
闻言,易云裳差点被呛到,连连否认,“您别误会,是霍少知道我很崇拜您,这才邀请我一同来参加您的私人宴会。”
沈崇海这才恍然,特意对zoe说,“那zoe,你还有机会。”
zoe的脸唰地就红了,“cota,你别胡说!”
他嘴上虽然在否认,但眼神却偷偷往易云裳身上瞄。
只是没瞄几眼,突然觉得四周空气都变冷了。
他狐疑地看了看四周,难不成降温了?
霍聿珩看他那傻样,这才将眼锋收回。
小卷毛,不足为惧。
既然是私人宴会,自然也少不了作品鉴赏。
沈崇海本人作出承诺,只要能猜对作画者的心思,他就将画免费赠予那人。
众所周知,他的画作素来都是有价无市,如今有机会免费得到,每个人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况且今晚出席宴会都是cota老粉,对他的作品如数家珍,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然而画一出现,全场人都傻眼了。
那是一副毫无技巧,毫无意境可言的水墨画。
寂静一分钟后,才有人壮着胆问沈崇海。
“沈大师,你确定没拿错画吗?”
沈崇海摇头,“没有,就是这幅画。”
“可这幅画我从未见过,而且跟你的风格完全是背道而驰,这真是你的画?”
沈崇海肯定点头。
就连zoe也一脸不敢置信。
“cota,这该不是你幼童时期画的画吧?”
沈崇海别有深意地一笑,没否认也没承认。
众人这下犯难了。
大家认识沈崇海都是他成名之后,怎么可能才猜得出他幼童时期的想法。
沈崇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给了大家一个提示,“这幅画对我有着重要意义,你们不要看画的本身,要从你们的角度出发。”
众人一听更没头绪了。
霍聿珩知道那幅画来历,但他不太有兴趣。
可让他意外的是,易云裳看那幅画的眼神也很不一样。
仿佛是从画里看到了某个故人。
整个眉眼都温和了。
“你看懂了?”
易云裳没否认,“看霍先生的样子,似乎也看懂了。”霍聿珩薄唇轻勾,她果然看出来了。
“霍家跟沈家是世交,双方都知根知底。”
易云裳淡淡颔首,那知道也不奇怪。
眼看没人能看出这幅画的奥秘,沈崇海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才三年,她就被人遗忘了。
“管家,把画……”
“沈伯伯,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我想试试。”
易云裳的打断,让沈崇海眼睛都亮了,“你想怎么试?”
易云裳微笑道:“需要麻烦下您的管家。”
沈崇海点头,让管家配合她。
易云裳指着画架,温声道:“麻烦管家将画转动到45度的方向,然后将灯光调暗两个度,并让灯光斜照到画上。”
她的话立刻引得其他人窃窃私语,有人质疑她故弄玄虚,也有人觉得她应该是真的看出来了。
但等管家按照她的话把画挪到特定角度,所有议论声都消失了。
原本毫无意境的画在明暗交错的光影烘托下,被重新组合,慢慢组成了一张人脸。
“那……是沈大师!”
“这是什么画技?竟然能把人脸藏在画里?”
“真是太厉害了!也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人是谁?”
“我记得,沈大师的女儿沈若也是国际知名画师……”
沈崇海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全是激动与自豪。
“我还以为三年过去,已经没人能看懂我女儿的用心,没想到还有人能懂她,没有忘记她。丫头,谢谢你。”
“沈伯伯,您客气了。”易云裳看到了他眼底的湿意,心底不由发软,“其实,沈若是我的恩师。”
这一句话似乎将沈崇海的记忆勾回很久远前,猛地想起了什么,瞳孔颤了颤,目光逐渐变得欣喜,“小若曾说在外收了个徒弟,叫温颜,所以是你?”
“是我。”易云裳没有否认这个已被她遗弃的名字,因为这名字除却顾司夜,也的确承载过一些美好的回忆。
zoe在旁疑惑了下,那天见她和易家人在一起,过后还打听了一下,还以为她是易家的小姐。
不过那天闯过来找她的男人的确是叫她“颜颜”,但她没承认。
这女人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啊。
他这样盯着易云裳想着,不由得觉得背脊发凉,刚才异样的感觉又腾升出来了。
一抬头,便对上霍聿珩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莫名心虚地赶忙移开。
说话的功夫,沈崇海已经让助理把那幅画装裱好送给易云裳,不由感慨。
“小若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思女之心,易云裳理解,接过画珍惜地抱在怀里。
像是那些在福利院难熬的夜里,沈若这样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一样。
“曾经恩师还在时经常叮嘱我有机会过来拜访您,来得晚了些,您别见怪。”
沈崇海看着她眼底的珍惜与感动,也难免跟着触动,流下两行泪,又想到还有诸多人在场,扯了胸前的帕子擦了擦,面色恢复如常,可眼底哀伤难掩。
“温小姐,看到你我就觉得好像看到了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认你做干女儿。”
易云裳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想通。
她本就内疚没代替恩师尽孝,要是有这个身份,她就能更好地照顾沈伯伯了。
“沈伯伯,你不嫌弃我愚钝就好,我愿意,不过您以后可以叫我云裳,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云京酒店。
“再给我查!她昨晚就入住了你们酒店,怎么可能没她的入住记录?继续查,我不信她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
顾司夜下了车直入酒店前台,听闻工作人员说没有温颜的入住记录,气得猛拍桌案。
工作人员被他的气势吓到,赶紧继续查。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
顾司夜脸色铁青,没有入住记录?那他就在大厅等。
他就不信等不到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