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跟着我吧。”
福至心灵般，这句话从何旭嘴里脱口而出。
贡噶尔闻言一怔，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听说你们人类并不喜欢鱼人。”
“带着我，恐怕会给你增添不少麻烦的。”
何旭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贡噶尔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系统：蓝腮鱼人“贡噶尔”请求成为你的追随者，是否同意？】
【警告：每一名玩家只能拥有一名追随者，请玩家慎重选择。】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吓了何旭一跳，当看清内容之后，又是一愣。
追随者？这是什么？
他试着向系统发出了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何旭怀着忐忑的心情选择了同意，随即他眼前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紧接着一张灰白色的羊皮卷轴凭空出现，漂浮在二人面前。
一支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舞动，以一种何旭不认识的字体陆陆续续写下了一长串文字。
鹅毛笔挽下最后一个句号，羊皮纸便缓缓地转了过来，写满文字的那面对准了两人。
“这是什么？”何旭有些不知所措。
贡噶尔带着一脸肃穆，走到了羊皮纸跟前：“契约之神的具象化。”
“在费伦大陆上，当双方签订重要的契约时，需要得到契约之神的见证。”
“是你召唤来的？”
贡噶尔点了点头，它将大拇指伸进嘴里咬破，然后在羊皮纸的右下角处摁上了自己的指印。
做完了这一切，它便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向何旭扬了扬手，示意对方模仿自己。
何旭还有些犹豫：“如果违背了契约会怎样？”
“契约之神会衡量双方过错，做出相应的惩罚。”
贡噶尔似乎看出了何旭的犹豫，继续解释道：“追随者契约很简单，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成为你的追随者之后，我会响应一些不违背我原则的合理命令，包括协助战斗、收集情报等等。”
“而你只需要给我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和基本的尊重……”
贡噶尔絮絮叨叨地说着，何旭却突然打断了它的话语：“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多？”
他横看竖看，总感觉现在的贡噶尔比起之前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贡噶尔一愣，随即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脑袋里好像凭空多出了一些东西，自然而然地就用了出来。”
它的双手不知不觉摸向了胸口，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吊坠，正是之前在溶洞中用来召唤塞寇拉的那枚精魄。
此时，暗紫色的精魄正幽幽地散发着一股蓝光。
见着这异状，何旭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这是蓝腮一族的圣物，”贡噶尔也很是吃惊，“为什么会在我脖子上？”
“应该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吧。”
何旭脑子在高速运转，思索着贡金最后的举动究竟有何深意。
最终，在贡噶尔的催促下，他还是签下了这份契约。
他掏出匕首在拇指上割了个口子，就着鲜血摁在了羊皮纸上，在贡噶尔指印的旁边留下了另一个鲜红的印记。
羊皮纸上陡然冒出了一层幽蓝色的火焰，将之燃成了灰烬，灰烬飘落到两人身上，融入了它们体内。
与此同时，何旭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在契约之神索特的见证下，你与蓝腮鱼人“贡噶尔”达成了追随者契约，自此“贡噶尔”将成为你的追随者。】
【此契约只有当任意一方签订者永久死亡或者双方均同意解除契约之后方才失效。】
【追随者将生存在系统开辟的独立空间，你需要定时为其支付居住费和生活费，合计十个银币每月。】
【警告：此开支按月收费，每月第一天系统自动从玩家身上收取，货币不足者将按照对应价值扣除其材料装备等。】
随着契约的达成，何旭感觉到自己与贡噶尔似乎之间建立了某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这种感受，他耳边又再次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偷袭，欺骗，诱拐……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可不怎么光彩！】
【你的阵营发生大幅度偏移，系统判定中……判定完毕！】
【当前阵营：守序邪恶。】
【评价：你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利益你可以不择手段，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你还有一些底线，愿意在规则范围内行事。】
（小心，一些阴影中的家伙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
看着眼前的信息，何旭不屑地嗤笑一声。
邪恶吗？
或许是吧。
他打心底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这么多年，他在社会的最底层已经挣扎得够久了，久到他都快要认命了。
而现在，老天给了他一个转机，一个逃离这一切，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必须牢牢地抓住，为此，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想像一滩烂狗屎一样地活着，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到死了都无人问津。
……
何旭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招呼贡噶尔继续上路。
途中他顺便从贡噶尔口中了解到了贡金带领全族前往神殿的缘由。
说起来，还是他惹下的祸根。
上一次他和贡噶尔两人消灭了太多的水蜘蛛，导致蓝腮一族艰难维持的月落湖生态遭到了严重破坏，而且贡噶尔还因为贪吃，食用了过量的鼠李果，它的血脉被过度纯化，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能力。
老鱼人不得不为此前往神殿寻求解决办法，后面的事情便如何旭所见。
当何旭想要进一步试探，问起溶洞中那些堕落鱼人的来历时，贡噶尔却支支吾吾，稀里糊涂怎么都说不清楚。
何旭知道与小鱼人之间还未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便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这么说，你血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看向了一旁的贡噶尔。
“是的，”贡噶尔点了点头，“我现在的实力已经变强了很多。”
何旭当即呼出系统探查出了贡噶尔的信息。
【贡噶尔（追随者）：鱼人战士（10级）/见习鱼人祭司（2级），生命值280/500，总属性55。】
【专长：水下呼吸，光滑皮肤，蓝腮血脉（浓郁），高级水元素亲和，快速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