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缘分啊。”
姜秀端了汤过来。
“先喝点儿热汤，咱们马上吃饭了。”
灵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陈凡。
陈凡没说啥。
这些事儿，他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吃过东西，陈柏先回去休息。
陈凡看外面还没完全黑，打算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孩子。
明天还得去一趟黑市呢。
不过，陈凡起身要走，灵萱就跟着起来了。
“我陪你去，快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凡还没等说什么呢，姜秀笑呵呵地表示。
“去吧去吧，一起出去走走也好，人家在家里已经待了一天了。”
陈凡也只好答应。
出了门，往山下卫生室走。
灵萱先开了口。
“你是不是有点儿嫌弃我？”
陈凡立即回应：“没有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明白。”她说道。“一个失去了清白的女人，就好像一双被用过了的筷子。”
“会让人膈应……”
“说什么呢，你不是没有失去清白嘛。”陈凡道。“别瞎想啊。”
“你相信我吗？”灵萱又问。
陈凡笑道：“信啊，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我不是不愿意，就是……得慢慢来嘛，我也没处过对象呢。”
其实陈凡说这些，也是有点不太自在的。
主要是自己没啥经验。
而且，老天爷是玩儿他吧？
这段路，只要跟女生一起走，就总是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被看了……”灵萱低下了头颅。
“没多大的事儿。”陈凡笑着回答。“像他那种畜生，遇上了也没办法。”
“还能保住清白之身都不错了。”
“你这样想，他害了那么多人，肯定活不了啊。”
“四舍五入，就等于没被看了，没事。”
灵萱愣了一下，问：“四舍五入？什么意思？”
“就是……约等于。”陈凡回答道。“总之，你不要多想了，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起来。”
“那我还被你碰了呢，要按照你这个逻辑，我是不是也该不开心？”
灵萱噗嗤一笑。
“那我陪你，这辈子都陪你。”
陈凡顿时有点脸红。
这么如狼似虎的吗？
谁说她们不开放？
这可太开放了。
不过，笑起来了，后面也就没那么沉重。
陈凡故意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跟她讲。
灵萱也说了一点在原本的村子里的事情。
俩人说着话，也不觉得冷。
很快到了卫生室，杨老实一看陈凡来了，身边又换了个女生。
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小凡，你这么整，可不提倡。”
说着，还故意用眼神示意灵萱。
陈凡赶紧说道：“你别胡说八道，她叫灵萱，是我朋友。”
“一会儿再吓着人家。”
杨老实嘿嘿一笑：“成，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对了，你是来看那孩子的吧？她在里头，已经好很多了。”
“早就嚷嚷着要见见救她的大哥哥。”
陈凡嗯了一声，但这时候，灵萱却开口道。
“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看到她，我会想起那些不愉快。”
陈凡也理解，点头道。
“那你在外头等我。”
说完，陈凡进了里面的房间。
小女孩正端着一个搪瓷杯喝汤，热气腾腾的。
应该是鸡汤，陈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
陈凡笑着开口。
小女孩听见声音，抬头看向他。
“是你，大哥哥，我记得你，是你把我抱下山来的。”
陈凡笑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怎么样？小丫头，恢复得好吗？”
她点点头：“挺好的，所长他们每天给我送鸡汤。”
“里面还有肉呢，我都好久好久没吃到肉了！”
这事儿，陈凡也听说了。
派出所那边也不富裕啊，这只鸡还是找农场那边给赞助的。
派出所的同志们都没能吃上，一锅鸡汤，反反复复熬了送来给她。
“大家都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呢。”
“大哥哥。”小女孩放下了杯子说道。“所长说都要感谢你。”
“要不然我就冻死了，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不多见了。”
“你有对象吗？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报答你好吗？”
陈凡差点没笑死。
这就是小姑娘的天真吗？
“傻丫头，报答别人，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啊。
”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我听说，你原本的家庭不太好，你也不愿意回去是吗？”
她点了点头：“爸爸妈妈都觉得我是负担，哥哥才最重要。”
重男轻女！
说实话，这一点，在现代都还很多。
更别说六十年代！
陈凡道：“没关系，我们磨盘营欢迎你！”
“你要记着哥哥的话，即便这个世上没人爱你，都要学会自爱！”
“你生下来就是独立的，懂吗？”
“不是很懂。”她笑着说道。“但是大哥哥说的话，我都会记着。”
她当然不可能懂，这些观念对现在来说，还早了点吧。
尤其是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
但无妨，能记住就行。
陈凡觉得这丫头还是挺聪明的。
早晚会理解。
“慢慢就懂了，你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
“在磨盘营住下来的话，有说什么需要，哥哥都会帮你的。”
小女孩笑着表示：“大哥哥，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我欠你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了。”
“不用还。”陈凡笑道。“生产队队长，经常跟我们说，施恩莫望报。”
“咱们村子就是一个大家庭，你加入进来了也是啊。”
“你帮我，我帮你，日子才能好起来嘛。”
“不过，也别什么人都帮，也要学会分辩是非对错。”
“等开春了，我跟队长商量，让你去上学，这些啊，你都能学会的。”
这女孩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但陈凡给了她很深的震撼。
她就知道，眼前的大哥哥救了她，还要帮她。
却从来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比她的那个问她，给她吃的，将来也是要嫁人，他们能得到什么的父母好太多。
更何况，她还经历过欧飞那样的人间恶魔的摧残。
谁好谁坏，早就在她心里有了一个定义。
陈凡没留太久，陪她说说话，知道她父母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香。
这孩子也倔强，死活不肯再用父母的姓。
让陈凡给她取个名字。
陈凡说想想，其实是想等定下来这孩子的归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