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选择跟教授打赌的倒霉家伙们。
什么叫庄家通吃。
眼下就叫庄家通吃。无论认可的是亥鹤，还是墨崖，都不可能赢得胜利。因为第三种情况发生了，平局？流局？都无所谓，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教授在众多贪婪的目光中收回了黑玛瑙戒指。
“是我赢了。”
没有任何一位诡异敢反驳该断言。
就连胸口血肉模糊、献出心脏的大汉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次可亏大了，混蛋。”
大汉收回不舍的目光，重新转向投影，偏巧看到渡隽主动向阿彪下跪的一幕。
没错，这就是人类的本性。
大汉的胸膛开始嗡鸣。
就算衍生赌局输掉了，但是大赌上依旧是他们获胜。教授看好的三个人，一直在各自为战，等到聚在一起时，局面已经无法再逆转了。
“看来，是鬼阵营嬴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吧。”
“没有悬念，不如其他两场比赛。”
诡异们七嘴八舌地得出一致的结论。
原因很简单，虽然看起来是鬼避开了墨崖的锋芒，实则整个比赛完全落入了学长的节奏。通过拉拢十伥，挑动人类方四分五裂、自相残杀，甚至很难说墨崖等人自以为最佳的应对，到底出自对局势的判断，还是来自鬼的诱导。
“不管怎么说，墨崖没输。”就连将筹码压在墨崖身上的女教导主任也不得不承认，鬼这套隔山打牛耍得不错，“只是，他一个人没办法代表人类一方。这就是他的败因。”
s老师对这样的说法很不甘心，但没有反驳。
毕竟这种话翻译过来就是，队友太菜。
一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抗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边还养着鬼。
一个上来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憨货。
更别说这批学生中，大多都没办法迎战蜃楼，以至于敢于应用鱼群战术这种等死战法的家伙，都算是当中出类拔萃了。
“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也回去准备教材。”
“假期结束了。”
三三两两的诡异老师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
“真的吗？”
坐在主桌的教授却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子。
不紧不慢。
“你们真认为，是鬼阵营赢了？”
众人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望着教授。
少顷，大家哈哈大笑。
“教授你真会开玩笑。”
“果然越是高级的诡异，就越擅长模仿人类，就连冷笑话都讲得一模一样。”
“实在太好笑了。”
大汉好似因为没能拿到那枚黑玛瑙戒指，反而输掉了他的心脏而耿耿于怀。一群人当中，也唯独他笑的最大声。
“蠢货。”教授不耐烦地拿出不停流血的心脏，然后一把将其摔在了圆桌上。
大汉立刻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房间一片寂静。
那些放在外面足以焚城灭国的诡异们，如今大气不敢喘，有的甚至低着头，生怕被教授点名。
简直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死寂中，只剩下被摔成八瓣的心脏正在慢慢地自行合拢着。
“再多看几眼吧，这么精彩的视频，值得我们一起看。”
在场的诡异自然没有人会说转转或者其他什么社交平台，所以大家只能乖巧地坐回位置，欣赏考试结束前最后的垃圾时间。
……
“黄瑛，还能站得起来吗？”墨崖扶住了黄瑛。
由于方才阿彪的攻击，黄瑛其中一只小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听到墨崖这么问后，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她还想要坚持。
摇头是她知道自己是累赘，所以不想拖累墨崖。
墨崖像是看穿了黄瑛的所思所想，他干脆撕下一侧的衣摆，做出简易的绷带帮其缠在腿上。
“再忍一会，考试就会结束。”
黄瑛顺从地点点头。
墨崖见黄瑛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才继续说道：
“不过，刚才由于那个笨蛋，有件事我没有弄清楚。”
就在亥鹤登场之前，在场四人中，就连墨崖也没有注意到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蜃楼的气息实在难以察觉，何况还是在高空隐身。
亥鹤能察觉到，是因为亥鹤从一开始就知道阿彪一定会和学长取得联系。
那么黄瑛呢？
为什么黄瑛会知道？
排除黄瑛扮猪吃虎、以及她拥有械器或其他不可思议力量外，答案只有一个。
“黄瑛，你就是道士吧。”
考试规则中有写，只有道士能看清鬼的动作。反过来说，既然鬼的动作都能看清，那么自然蜃楼也不在话下。
黄瑛露出了确实如此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们说呢。”
墨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
是一开始就是道士，而是在迎战暴熊时，我的身份才从平民改为了道士……”黄瑛怯生生地回答，“因为一路上有太多的事发生了，所以我没来得及说，只是因为那个鬼影突然降低高度，我才能感知到。因为道士的感知能力有范围限制。”
从平民改为道士？
很可能是因为道士死掉了的缘故。
“现在血灯笼已经被破坏了，只有你才能协助我们杀死鬼，结束比赛。我们可以信任你吧。”
黄瑛迟疑地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跟在墨崖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亥鹤，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你、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墨崖在失态下给自己一巴掌的情况。
当时亥鹤看得很清楚，墨崖的眼眸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慌乱。
就仿佛被队友背叛是正中下怀一般。
“上面有监控，自然需要装装样子。”墨崖耸耸肩，笑着面对亥鹤困惑的表情，“现在有了道士的帮助，我们依旧可以杀掉学长。”
“这太、太太荒谬了。”
亥鹤完全不能理解墨崖的想法。
直至现在，还有必要去找鬼吗？
只要站在这里，等到考试结束就可以了吧。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认为我们输定了？”墨崖故意用恍然大悟的口吻说道。
亥鹤翻了翻白眼。
这个大个子翻白眼的动作倒是很顺畅。
“不、不不然呢。”
“我的看法与你正相反，之前我们战胜学长的概率，其实只有百分之十。但现在，我们扭转局面的概率，已经涨到百分之五十了。”
“这、这有区别吗？”亥鹤愤愤道。
墨崖愕然反问：“你是不是数学不好？”
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五十。
这里面的差别，可太大了。
“奇迹，已经降临啦。”墨崖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