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开工吧,我明天早上就搬到平房去住,你叫王和爱他们明天就开始挖楼房地基,楼房可要挖深一点,地脚梁要厚。”
八狗叔道。
“好的,就这样。”
说罢,我就走出去。
我留了个心眼,走出十几步后又蹑手蹑脚回到茅草屋外面墙根边偷听。
“八狗哥,我家十三狗也生病了,从去年端午节开始,到今天,已经整整八个月,他病都没有好,开始我们以为只是暂时生病了,但是如今八个月都不好,那就是生了大病了。”
娘亲对八狗叔道。
“呀,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八狗叔惊讶道。
“嘿,我说王八狗,我以前干嘛要跟你说啊,你是我什么人?”
“再说,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会给人治病,而且医术这么高明。”
娘亲竟然生气了。
“对对对,你是不用跟我说,看我哈,忙着做房子的事,脑壳有点犯浑了,有时说的话都不着边际,娇兰妹子,别生气。”
八狗叔歉声道。
我暗暗冷笑,这娘亲也会演戏,八狗叔后知后觉,也会装,只有我一清二楚。
玉儿婶在场,八狗叔竟然说漏了嘴。
八狗叔的言外之意是,我以前和你王娇兰在一起聊天时,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男人十三狗生大病了呢?
而娘亲看到当着玉儿婶的面,八狗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很容易引起玉儿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所以娘亲便生气地责怪八狗叔,以掩饰过去。
现在看来,娘亲跟八狗叔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难怪八狗叔对我这么好,让我做他徒弟,又给一万三千块钱给我,当工程管理和药材厂厂长。
我还以为是自己有本事,自己有天赋,自己人缘好,容易讨到八狗叔的喜欢呢。
却原来是八狗叔跟我娘亲是很好的朋友,我只不过是沾了我娘亲的光而已。
真是气煞我也!
我不禁紧拳头,心里骂道:
“王八狗,早晚要你好看,虽然你是我师傅,教我修仙,但不应该和我娘亲成为好朋友。”
“我娘亲不能跟别的男子做朋友!”
“好了,娇兰,既然你男人也有病,还和我男人一样指望着八狗哥治疗呢,他说错了话,你不乐意也得忍着不是,谁叫咱们都有求于他呢。”
玉儿婶劝道。
“哼。”
娘亲冷哼一声。
“娇兰妹子,消消气,据你所说,十三狗的情况和村长情况有相同之处,都是同样的大病。”
“这样吧,我仔细想想,看有什么法子进小云山无人区,那里危险得很,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不但搞不到男人花,还把老命搭在那儿。”
八狗叔认真道。
“那是那是,那,八狗哥你忙,我和娇兰妹子走了。”
玉儿婶道。
听到她们要走,我赶忙蹑手蹑脚躲进八狗叔家厨房内。
直到二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才走出厨房。
第二天早上,我和曹豹王大牛帮着八狗叔搬家,八狗叔虽然一个人,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挺多。
好在就是搬到隔壁的平房内,路近,三个人一个早上也是搬完了。
因为茅草屋厨房也要推倒,我便让王和爱在平房最东边一间搭了个简易的柴火灶,勉强可以做饭炒菜了,另外曹豹还顺便从镇上拉来一个蜂窝煤煤炉和五百个蜂窝煤,方便烧开水用。
上午我们和王和爱师徒三人以及八个做事工人把茅草屋正屋和厨房都拆了个干净,把地基清理了出来,到下午的时候,总共十四个一起动手,把地基挖完了。
大家都累得够呛,这可是出力气的大活。
只有曹豹没有流汗,其他人都是满头大汗,即使脱了棉袄棉裤仍然流汗。
第二天,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好了地脚梁,地脚梁厚五十公分。
到元宵节那天,王和爱师徒三人便开始砌墙了。
“小雨啊,元宵节也不歇工啊。”
王和爱对我抱怨道。
“你们不是休息了六天,干嘛还要歇工啊?”
楼房地脚梁浇灌好后,浇水保养了六天,王和爱他们也就歇工六天。
“也是,不过过节吗,你得给我们涨工资。还有过年时也要涨工资。”
王和爱道。
“嘿,过年三天,元宵节一天,共四天,你们师徒不就十二个工吗,行,每个工加一块,结账时我记得加十二块钱给你就是。”
我白了他一眼,不满道。
这王和爱,跟他儿子王加加一样,斤斤计较。
“好勒。”
王和爱满脸笑容,
“小雨,你真是年轻有为,我们村最大的工程,八狗兄弟的豪宅和大厂房,硬是在你的管理下搞得风生水起。”
“比我家加加有出息多了,这个混蛋就知道天天给村长千金写情书,又一点鸟用都没用,人家丽娘就没回过他一封信,真是丢我老王家的脸。”
“跟你比,差远了,你又当了厂长,还一下子就一万三千元到手。”
我听了虽然受用,但想到他只不过是因为过节期间给他涨工资才夸奖我的,尤其是想到那一万三千元是因为八狗叔跟我娘亲关系好而得到的,我就像踩了狗屎一般恶心。
“和爱叔,你还是好好砌墙吧。”
我懒得跟王爱和废话,丢下一句话走了。
楼房一楼的墙,王爱和师徒三人砌了五天,墙砌好后,便是王仁宝装楼板模板。
一直到正月底,楼房一楼楼板才浇灌了。
然后到二月底,二层楼板也浇灌了。
楼房总算也是完工了。
做楼房花费将近两个月时间,比做药材厂大平房花的时间多得多。
两个房子都盖好了,八狗叔很满意。
两个房子各种费用加起来,是八万二千八百多元,比原计划的八万元多了二千八百多。
我拿了一万三千元,剩下的钱都还给了八狗叔。
八狗叔买了一些家具以及诊所和药材厂一些必备物品,花了差不多三千元。
张发财给的十万元还剩下一千多块。
“八狗叔,现在你是安家立业了,有楼房有药厂,接下来就应该找个老婆吧,要不我把我小姨介绍给你?”
王大牛讨好八狗叔道。
“你小姨?”
八狗叔摇摇头,道:
“大牛,我王八狗之所以一直打光棍至今,也不是找不到老婆,我是宁缺毋滥,是刻薄的完美主义者。”
“何况我现在是村里首富,谁敢瞧不起我?”
“我要找到我心中的美神,就一定要找到!”
“我要让曾经极端鄙视我的那些势利小人看看,我王八狗也有今天,我不比他们差!”
“我始终坚信,星空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三千越甲可吞吴。”
“不好意思,你小姨虽美,但离我心目中的美神,还有很大的差距!”
“哈,我就说嘛,八狗叔是何等境界,就我小姨那层次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八狗叔,我们王屋村的首富?”
“可我娘亲就是喜欢做梦,非要我问问。”
“八狗叔,别往心里去。”
王大牛被人拒绝还能这样吹捧人,我自愧不如,真是“大牛肚里能撑船啊”,我心里不由嘲讽道。
“小雨啊,你让曹豹开拖拉机去镇上,你给我弄两个牌匾,一写八狗诊所,一写八狗药材厂。”
“然后挂上,放放鞭炮,这诊所和药材厂就开始运作了。”
八狗叔志得意满,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啊。
仙人传承,真是让癞蛤蟆直接变天鹅。
我心里感慨,一边道:
“是,你放心吧,我保证搞得妥妥的。”
“小雨,你让我当个副厂长怎么样?”
王大牛眼巴巴地看着我。
“不行,真要设个副厂长,也是丽娘当,哪轮得到你?”
我看着王大牛失望的眼神,道:
“就让你当个药材采集队长。干不干?”
“干,干,小雨,你真是我好哥们。”
王大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很是满意。
办药材厂,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我决定找丽娘帮忙,王大牛也要。
说实话,村里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就是王大牛我还合得来些。
王小胖和王加加,我并不喜欢,他们不服我,我也不服他们。
吃过晚饭后,我决定去看看丽娘,顺便邀请她来药材厂跟我一起干。
到了村长家,问玉儿婶,玉儿婶说丽娘跟王小胖出去散步了,应该是在王大凤杂货店门前的大塘边。
现在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塘边风景很好。
我听得脸都绿了,心道王小胖这小子耍了什么阴谋诡计,丽娘怎么会跟他一起散步,这不是约会吗?
我连跟玉儿婶打招呼都没有,直接就往大塘赶。
到了大塘边,我看了看,发现丽娘正和王小胖坐在大塘边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那里有十几块厚厚的青石板,供村里人洗衣服用。
两人相隔不到一米,这让我很生气,恨不得上去就给王小胖一脚。
清冷的晚风吹过我的脸,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我的心也平静下来。
我决定不惊动他们,有意避开他们的视野。
我看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大塘岸边有一排大松树,于是我蹑手蹑脚绕到一棵大松树后面。
这样马路上的人可以看见我,但坐在塘边青石板上的王小胖和丽娘却看不到我。
我看到丽娘脸上流露出很不自然的神色。
“王小胖,你这是威胁我,我不会屈服的!”
丽娘生气道。
“威胁!”
我一惊,便要现身去保护丽娘,但看到王小胖并未动手动脚,于是决定再等等。
“我的好丽娘哎,我也不想威胁你啊,可是我太喜欢你了,不得不用点子手段哈。”
我看到王小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咬几口。
“丽娘,你设想一下,一旦被王小雨和王八狗知道你阿爹带我和我阿爹,把王小雨阿爹打烂了两条腿,你说他们会放过你阿爹吗
?”
虽然我和八狗叔推断出是村长带人打我阿爹,但做梦都没有想到村长带的两个人是王小胖父子俩。
“我草!狗东西!”
我握紧拳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冲上去。
“胡说,小雨他爹的腿没烂,我听大牛说的。”
丽娘争辩道。
“哼,我亲自打的,我还不知道吗?”
“我都打了五棍,还有你阿爹至少打了八棍,还有我阿爹也打了六棍,你说大腿烂不烂,那可是皮和肉啊。”
王小胖目露凶光,冷哼道。
我心头一颤,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亲爱的阿爹,你有多痛啊!”
“不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我决定一定要打王大壮和王小胖以及王小胖阿爹王河。
否则我愧为人子!
“那为什么小雨他阿爹被打当天就可以走路?”
“连医生都没有叫,只是让王八狗,一个六十二岁的老光棍,涂抹了一些活血祛瘀的膏药呢?”
丽娘显然不信王小胖的话。
“这个,很诡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八狗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竟然可以治好打烂了的大腿,恐怕市里的医生来治疗,都要把烂了的大腿截肢吧。”
“不过张发财的大儿子被蛇咬死了,竟然被王八狗硬是治活了,你说这又怎么说呢?”
“所以丽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问你阿爹,他是不是亲手打了十来棍?有没有打烂大腿?”
王小胖咄咄逼人。
“别说了,别说了。”
“王小胖,你要敢威胁我,我就给大牛说。”
丽娘一跺脚,气鼓鼓地从青石板上坐起来,看也不看王小胖,径自走了。
看着丽娘走了,王小胖双眼通红。
我甚至怀疑这个家伙就是个流氓,和曹豹那样的流氓,不但好色,而且一个大男人还威胁一个女人。
王小胖,我鄙视你!
我心里喊道。
“哼,王丽娘,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王大牛,王小雨,王加加,你们三个弱智儿,也配跟我争大美妞?”
“什么玩意儿?”
王小胖喃喃自语咒骂着,然后便是站起来,离开了大塘。
“我靠,这家伙不但是流氓,而且有心理疾病,内心这么阴暗!”
我也是惊呆了,恍惚觉得自己今天才认识王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