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花半夏闻言心头一沉,随即假装没听见,继续向前。


守卫终于觉出不对,厉声喝道:“说你呢,站住!”


花半夏心知不妙,好不容易逃出大理寺,她当然不会再乖乖站住,而是立刻拔腿飞奔。


身后的呼喊一声接一声,此外还有杂乱、沉重的脚步声。


已经惊动了值夜的狱吏和看守,很快会有更多人来追捕她。


而这次一旦被抓,她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她不住加快脚步,一面告诫自己不要慌乱。


仗着熟悉地形,不多时,拐入一条悠长、曲折的深巷。


*


大理寺附近多得是巷道,这些古老的巷道大大小小、深浅不一,如棋盘般错综复杂。


花半夏担心逃得再远会惊动巡防,那只会令逃脱变得更加困难。


最好趁天黑找个隐蔽处躲起来。


脑中飞快思索,她脚下速度也丝毫不敢减慢。


前方陡然冲出一道黑影。


——是带刀侍卫。


纵使夜幕低垂,花半夏依然能看清那人腰间的长刀。


无奈,她只能撤身返回。


前方,巷子另一头很快又闪出两名狱吏,看样子是要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两害相权,花半夏决定还是往人少的一边跑。


就在两名狱吏朝她逼近时,眼前却骤然一暗。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高大身影仿佛从天而降,眨眼站在她与持刀狱吏中间。


那人才一落地便抬手将持刀狱吏打倒,反身一把握住她手腕:“走!”


男人边说边拉她向前。


尽管声音很低,花半夏还是立刻听出了他是谁。


“螭奴?”她不由轻声脱口,脑袋一时有点懵。


稍一愣神的工夫,前方巷口已有更多狱吏追来。


他们必是注意到她有人接应,又见同僚三两下被撂倒,这会儿纷纷冲上去与螭奴缠斗,当是打算先将他料理了再来抓她。


“去清凉巷等我。”螭奴边放倒一名狱吏边对她说。


花半夏心知自己徒留无益,应了一声,反身往清凉巷方向跑。


她知道近路,很快在前方的巷口转了个弯。


眼看离清凉巷越来越近,怎料半路蓦地闪出一骑人马,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马背上之人手握长刀,锋利的刀尖垂在身侧,在夜色下闪着幽蓝的寒芒。


转眼间,那人策马朝她逼近。


“段寺卿?”花半夏看清楚来人,讶然脱口。


“你倒有几分本事,关在地牢都能让你逃了。”段庆臣在花半夏跟前勒马,语气阴狠道,“不过,这下杀你倒是连借口都不需要了。”


今晚事关重大,他本想等到花半夏的死讯后再离开衙门。


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那女子逃狱的消息。


段庆臣当即分派人手,去围堵周边各个巷道。


同时为防止出现意外,他果断亲自出马,坐阵指挥。


大理寺值夜的人手不多,他听见巷子里的打斗声,心知不妙——这女子当真有人接应。


随即又听见狱吏呼喊,知晓花半夏已逃出围堵。


段庆臣算准打斗方位,将周遭逃生路线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忽而灵机一动,策马向前。


不多时,果然远远望见花半夏向他跑来。


段庆臣本想喊人拦截,转念一想,自己若能将其秘密处置,岂不好过旁生枝节?


他有年轻时习武的底子,又有兵刃在手,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自是不在话下。


事不宜迟,他举起长刀,正要狠狠劈下,忽听前方有人沉声喝道:“住手!”


这声音段庆臣听得心惊又耳熟。


微一迟疑,一道细细的黑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手背随即传来钻心的刺痛。


下一瞬,他握刀的整条手臂乃至全身都迅速陷入僵麻。


惊愕之下,段庆臣忍不住一声闷哼,长刀坠地。


前方,裴璟霄正朝这边飞奔而来。


此前,他利落地解决掉几名狱吏后,立刻反身朝清凉巷方向发足狂奔。


他料定花半夏会抄近路,故而没跑多远便看见了她,以及适才惊险的一幕。


而就在段庆臣出手前,花半夏已经算准距离,适时出手放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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钏。


见目标得手,她抚了抚袖中的小脑袋:好钢需用在刀刃上。


*


疾步奔至花半夏跟前,裴璟霄不觉已是微微气喘,想到适才那一幕,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后怕。


但只是对花半夏说:“快走,后面很快会有衙役追来。”


她却没动,而是看着面前僵如木雕的段庆臣开口:“我要带上他。”


裴璟霄闻言二话不说,从马背上一把拉下的僵如死尸般的段庆臣,背起他,带同花半夏冲进前方的清水巷。


一辆带厢棚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车夫也穿着夜行衣,见他们赶来,上前从裴璟霄身上接过段庆臣,塞进了车厢。


裴璟霄和花半夏随后也跳上马车。


裴璟霄最后一个进入车厢,此前他将一枚令牌交给前面的车夫,这才撤身落座,看了眼对面坐着的花半夏,不由轻吐出一口气。


幸而还不算太晚。


大约两炷香前,他安排在大理寺的线人已准备动手营救。


裴璟霄因不放心,特地亲自接应。


夜幕中,他坐在距大理寺最近屋顶上观察动向,不料却意外看见花半夏先一步独自逃出。


*


马车启动,很快窜上了前方的大路。


“阿姐可有受伤?”厢顶挂着的风灯下,裴璟霄目光温润,落在花半夏身上。


花半夏摇摇头。


裴璟霄略显紧绷的脊背便又是一松:“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半夏于是简单说了控鼠盗钥匙逃狱的经过。


“阿姐竟还懂驯鼠之术。”


“是我父亲早年教的。”


她父亲花成梁早年因缘际遇,从一位西域师父那习得驯术,鸟兽虫蛇均皆在可驯之列。


当然,要成为一名出色的驯师,需要的不只是技艺,还有悟性。


大部分驯师会专精于某一类,比如花成梁之精于驯兽。


罕见也有驯师能触类旁通——花半夏有幸成为后者。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花半夏这会儿缓过神来,问螭奴,“——为何会突然出现,赶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