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荔挂绿 作品
11. 叛军逼近
成筐的馒头一端上来,马上就被抢夺一空。
将士们吃得狼吞虎咽,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实在是太饿了。
虽然陛下查抄了几个罪臣府邸后,军营的伙食明显好了许多,每日都有一顿肉吃了。
可是耐不住顾指挥使的训练太严苛了。
特别是那日,顾指挥使从柯府回来以后,脸色便黑得吓人,当天夜里就亲自带人爬千青峰拉练六十里。
将士们几乎是哭着跑完最后十里的。
这大早上的,又带队演练了岳家拳二十次,才放早饭。
新兵蛋子张广柱连吃了四个大馒头下肚,才稍微觉得满足了,抱着肚子,跟战友们靠在木墩子上歇息。
“哎你听说了吗?陛下新纳了个面首。”
“什么是面首?”
“啧,真是没见识,面首就是晚上在床上伺候陛下的人。”
“我啊,就是皮黑了点,不然也去陛下面前试试。”
“哎,你那歪瓜裂枣的,别大晚上给陛下吓着。”
“就是,我听说,陛下可挑剔得紧。柯伯宗搜刮了附近几个州郡,找那模样齐整的男子,足足有二十多个,陛下只看中了一个,剩下的全打发走了。”
“可选上了那福分可就大了,我听说,陛下很喜欢这新宠,赐了宅子不说,前两日还封了个总领所的小官呢,好像是什么军械营造都知。”
“怪不得,我听说城里的有钱人家都在四处收模样好看的男奴,有的都找到桂郡去了。”
“嘘……指挥使来了。”
几人闭了嘴,忙起身假装整理衣服。
偷眼看去,顾维朗带了几个谋士,神色匆匆地往中军大帐那边走了。
等顾维朗的身影转过军账那边,几个人才又开始唠嗑。
“话说这指挥使整天跟我们一起日晒雨淋的,咋还能还长得那么周正。”
“对啊,跟那版画上的天将一样。陛下日日对着,会不会也想……”
几个人坏笑起来。
突地一声炸雷般的喝骂在身后响起。
“你们几个很闲是吗?马上背沙包跑五十里!”
是顾指挥使的声音!
几个小兵连转身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立马挺身大声应着,不要命一般往沙包堆跑去了。
顾维朗教训完几人,复又气鼓鼓地进了中军大帐。
不知为何,自从柯府回来后,他总觉得胸中有一股憋闷之气萦绕。
顾维朗想,许是因为叛军迟迟没有新的动向,令他觉得似乎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可恨诺大江南,竟似只有自己一人在挂心战事。
那些宗室世家,一心蝇营狗苟,这几日不思备战,竟然还在到处搜罗美男,想着给陛下献去。
这几日,这些世家还经常找借口去拜见陛下,带了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仆从,害他不得不频繁往返军营和燕台府衙,为陛下加强防护,免得有刺客借机生乱。
坊间有流言,上一个面首就是因为假扮刺客获得陛下青睐的,认为陛下就是喜欢此等刺激的戏法。
若不是诛九族大罪在头上悬着,估计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
最可气的是,陛下一开始还矜持着不收世家献上的面首,后来竟来者不拒,全部安置到府衙侧院去了。
昏君!
看来有必要再往昆北大营派几个稳重的业师,好好教导弘王,莫要长成陛下模样才是。
正思索间,下属报说陛下来了。
“还带了一队……人马。”
顾维朗疑惑地看着支支吾吾的下属,快步到营门出迎。
只见穆晴一身红色束袖戎装,头戴金冠,脚踏羊皮靴,浑身利落打扮,骑在血汗宝马上,英气勃勃,神采奕奕。
望之如同一轮初生朝阳,生机盎然。
但在她身后,拉拉杂杂跟了一大群人,歪歪扭扭站成两队,正垂头丧气跟在后面小跑而来。
看衣着打扮,简直五花八门。
宽袍广袖有之、紧身劲装有之,有的锦袍玉佩,有的儒雅棉袍,不一而足。
“顾指挥使,朕给你送新兵来了。”
穆晴意气风发道。
“这些都是世家送来的仆役,燕台府衙改的行宫太小,装不下,朕想着,干脆送西郊大营吧。”
顾维朗一愣,世家送的仆役,说的,难道是那些面首?
谋士甄誉在一旁道:“这些世家,我们去征兵时左推右拒,说人丁不足,钱粮不够,没几家自愿出人的。私底下居然送了那么多面……仆役给陛下。”
顾维朗朝匆匆下马的女帝行礼,问:“陛下何意?”
“世家们太热情了,既然推不掉,只好如此。日后还有世家再送人,顾指挥使直接命人送这里来即可。”
顾维朗闻言,神色一松。
他挥手让人带这些“新兵”过去登记,一边不动声色地看,队伍中似乎没有那日的“刺客”。
女帝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营中将士的训练,一边说:“顾大人,除了这些新兵,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顾维朗未及搭话,目光却紧紧盯住了营门外的一个身影。
轻甲、快马、青布戎衣,那是传令兵特有的配置。
但三刻钟之前,日常传信的传令兵已经来过大营报到了。此时还有传令兵匆匆而来,只能是发生了紧急军情。
果然,那传令兵神色慌张,在营门下马时差点摔倒,远远见了顾维朗的身影,便飞奔而来。
“指挥使,江明府以北一百里,发现叛军主力。”
江明府位于玉都之西,距离约两百多里,是大历南部第二大重镇,也是江南路的西北门户,乃兵家必争之地。
若江明府失守,玉都和叛军之间将只有一片广阔的平原之地,无险可守,反而有沧江和支流远江可顺流而下冲击玉都。
此地万不可陷于敌手。
顾维朗马上升中军大帐,召集众将议事。
穆晴坐主位,顾维朗侧身坐副手位置,诸将列席。
主账中间一个硕大的沙盘上插满了红蓝小旗,每日根据最新的军情重新布置。
会议期间,不断有新的传令兵将前线情况传来,顾维朗与众将便商议,边重新布置沙盘小旗。
穆晴只在一旁认真听着。
她虽贵为皇帝,却有个好处,便是尊重专业,不懂的地方从不置喙,只听顾维朗主持。
如此日将近午,她弄明白了两件事。
其一,叛军来势汹汹,预计有十万大军,江南路以及紧急从武南路征调的大军仅六万,几乎是以一对二的数量。
其二,从双方攻守之势来看,叛军或直接强攻玉都,或取巧先攻江明府,从哨探情报来看,无从分辨。
江南军数量不占优势,若贸然分散兵力防守,只会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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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动。
因而目前最大的难题便是,叛军主力从哪边进攻?
顾维朗只得加派探子收集军情,可惜江北的潭东、潭西两路本就是叛军地盘,盘根错节,一时难以拿到有效情报。
众将也是一筹莫展。
要获取敌军情报?
穆晴想到了从未用过的狼人卡牌。
这狼人卡牌,可获得奸臣视角六个时辰,岂不是比最出色的探子还有用?
事不宜迟,穆晴当即便返回行宫。
她屏退左右,安坐榻上,吩咐了六个时辰之内谁也不打扰之后,便召出了系统。
目前的封禅积分共3000分,足够了。
使用狼人卡的前提是先查验了对方是奸臣,所以她先用500积分换了一张预言家卡牌。
“查验西南靖王,穆缨。”
“奸。”
穆晴又花1000积分换了一张狼人卡牌。
“我要用在穆缨身上,看到他六个时辰内的动向。”
系统却拒绝了。
原因是使用狼人卡牌,需要使用者距离“狼人”在百里之内。
怎么不早说?
一百里!
此次叛军的主谋是西南靖王,但他未必就在前线,说不定还在西南西岱国内呢,据此有千里之遥。
退一步讲,即使不找西南靖王,而是找此次叛军南渡的主将。卡牌使用距离只有区区百里,那么敌军急行军一日便至,即使普通行军也只需两日,如何能提前防范?
穆晴急了:“就不能有别的办法吗?敌军都打过来了有什么用呢?”
系统道:“狼人杀卡牌在月圆之时效力最强,届时或可突破三百里。”
月圆之时,不正好是明日吗?
然而,第二日正是大朝会的日子。
叛军主力逼近的消息已传遍了江南,等在殿上的众官忐忑不安,忧心忡忡地相互交换信息,暗暗期盼着女帝拿个主意。
穆晴一出现,大殿嗡嗡声立马安静下来。
她一上来,便宣布封顾维朗为镇国大将军,统三军指挥权,调度迎敌之事。
顾维朗的控鹤军多年来从无败绩,其入江南以来,梳理军务、训练新军皆章法老练,武将无人不服,自然表示敬服。
文臣倒是有很多担忧顾维朗的太子旧党身份。
然而大敌在前,也顾不了那许多,因此也无人吱声。
既有了主帅,军心也可略略安定。
群臣都觉得此举非常必要,暗暗点头,翘首盼着女帝接下来的应对。
谁料女帝却抬手扶额,道身体略感不适,接下来交由顾维朗主持此次朝会,有何大事,会后知会于她即可。
言罢便匆匆离席了。
穆晴要赶在敌军靠近之前,尽快用狼人卡牌查明叛军主力从哪边进攻。
因此她还特地选择了一个最佳场所——沧江边上的蕴真园,九层塔。
此处位于玉都北郊,北望沧江,视野开阔,是目前最为靠近北岸的地方。
穆晴踌躇满志地出发,势要提前洞察敌情。
惶惶不安的群臣在散会后,关心女帝陛下的龙体安康,却发现这位皇帝陛下,去了蕴真园,还夜深方回。
老臣们痛心疾首,女帝陛下还是没有变呐!
在大敌当前,仍无心朝政,竟到那花了巨资打造的园林游玩了一整天。
何其荒唐、何其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