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辰 作品

79. 079兰杜初芳汀水春(二四)

结果下一刻,就在独孤承烨刚好回到贵宾台的这一刹,初茵拿过被浸湿的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方才被那人碰触过的左手,格外的粗暴用力,甚至将整个手背擦得一片通红。


这也让刚回来的独孤承烨瞬间明白了初茵在做什么,他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茵茵,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一旁的独孤承煊也一把夺过初茵手中的手帕,避免让她用力过度,伤到她自己。


轩辕信之只能坐在原位,低垂着眼帘,满目心疼地扫过她已然一片通红的手背,此时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是随着她不管不顾、一味自伤的举动而在隐隐作痛,不能自已。


初茵被一旁的独孤承煊夺去了手帕,也不再坚持,她只是双目如炬地瞪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独孤承烨,我何止是讨厌你!我压根就不想再与你存在任何意义上的交集!”


独孤承烨无法接受,他猛地冲到初茵面前,双手按在她身前的桌案上,“茵茵,收回这句话,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初茵冷笑一声,“做梦!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不想再触碰你,不想再和你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你若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独孤承烨死死地按住桌子,“可你明明是我的女人!”


初茵也一改往日的平静与镇定,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她心头的怒火,让她变得面目全非,只想要将他彻底撕碎,“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永远都只属于我自己!”


独孤承烨摇头,“不,茵茵,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初茵讽刺一笑,“你从来都不是我唯一的那个男人,只是睡过而已,我还睡过你哥哥呢!到现在依旧每天在和你最敬爱的煊哥睡!怎么,现在不谈兄友弟恭了?”


独孤承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底燃起的暴躁欲-火,“茵茵,我们好好说话,不要这么冲!”


另一边,由于事涉初茵和承烨,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帮哪边都是错,因此独孤承煊只能保持沉默,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轩辕信之更是没有任何立场介入其中,只能眼睁睁地坐视这场唇枪舌剑的锐利交锋。


可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的痛!


“呦~”初茵对身旁两人的想法全然不知,她只想要独孤承烨痛,只要他痛,她就开心,“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儿算哪儿啊!我不止每天晚上和你哥哥睡,还一晚三次,你想知道昨晚上我和你哥哥换了多少个姿势吗?”


独孤承烨不想听,他堵住自己的耳朵,双目猩红地望向初茵,“够了!我不想听!”


初茵才不管,既然他自讨苦吃,非要和她纠缠不清,她自然乐意成全对方。


以独孤承烨元婴修士的实力,哪怕堵住了耳朵,光凭口型他也能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而她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就是要他痛!


她就是要他难过!


她就是要他日日夜夜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


非如此难消她心头之恨!


初茵无视独孤承烨掩耳盗铃的自欺之举,她红唇轻启,毫不留情,一字一句道:“我还要多谢你呢!独孤承烨!”


“你哥哥在床上可比你厉害多了!”


“你不过是元婴中阶,连明光君的弟弟轩辕谦之都打不过,更别说和你的兄长相提并论了!”


“你哥哥在床上可有劲了!”


“可不像你跟没吃饱饭一样!”


“春日的风雨,又怎么比得过夏日的骄阳炙烈痛快!”


“你哥哥在床上的表现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同他一比,你连渣儿都不是!”


“和你在一起,简直索然无味!”


“是你哥哥让我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


“我们每晚都做,床榻上,贵妃榻上,坐椅上,书桌上,绒毯上……对了,你想知道桃花坞醉酒那一夜,你哥哥像你一样把我抱在洗手台上抵死缠绵的痛快吗!不如我细细讲给你听,他先是……”


“够了!我不要听!茵茵,你不要再说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成吗!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独孤承烨一脸崩溃地趴在初茵面前的桌案上,向她低头道歉。


初茵颓然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没有丝毫战胜的快感,她只是满目疲惫地阖上了双眼,“你走吧!至少今天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就无法控制自己全然失控的情绪!你的出现已经让我产生了应激反应!”


独孤承烨满目颓然地离开,只是一个瞬移就彻底消失在初茵的面前。


一旁的独孤承煊长叹一口气,“你明明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又何必为了气承烨瞎说一通!阿茵,不要折磨你自己,我也会心疼。”


初茵却毫无反应,只是冷冰冰地甩了一句,“你也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若是还想说教,就滚去下边和你弟弟说去!”


独孤承煊无奈摇头,只得暂且离开。


他清楚,初茵需要冷静片刻。


而他也并不担心唯一在场的信之会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泄露出去。


他深信自己的好友信之不是那样的小人。


轩辕信之当然不会,可他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样他就不会如此的心疼她,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随她波动起伏的情绪“砰砰”地抽痛。


可是他连出言安慰她的立场都没有。


许是知晓轩辕信之此时的心中所想,初茵趴在桌案上,闷声道:“明光君,拜托你也暂时离开一下吧,留给我一个能够独处的空间,我需要好好地静一静,可以吗?”


轩辕信之又怎么可能不同意,他只是再次掏出了一方浸湿的手帕,放入到她手中,然后便悄然离开了。


他知道她难熬,却没想到会这般难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千百倍!


她甚至已经对独孤承烨有了应激反应。


身为疗愈领域的专家,轩辕信之深知什么样的人才会产生应激反应。


因为过去的创伤从未愈合。


因为经历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上演。


因为内心的创口早已溃脓烂疽。


因为她被迫不得已而为之的遭遇从未得到过妥善解决,反而如影随形,一次又一次加深她痛苦的记忆。


所以她才会一看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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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就失控到难以自持,口不择言,甚至不惜以自伤的方式来报复对方。


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偏偏找不出一条可以帮她摆脱困境的可行路径。


独孤承烨早已疯魔。


煊那边又完全说不通。


他们兄弟俩根本就不可能对初茵放手。


而他也从来都没有帮助初茵的立场,更缺乏帮她脱困的身份。


初茵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完全不正常。


她曾经有多么的从容不迫,如今就有多么的歇斯底里。


只要那人一接近她,她就会难以自制地汗毛竖起,全然失控。


她已经对独孤承烨产生了应激反应!


如果说七年前独孤承烨对自己施加过的私刑让她对他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抗拒,那么七年后桃花酒坞洗手间所遭遇的意外无疑让她对他形成了本能的抵触。


她现在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人的一丝碰触。


只要独孤承烨一碰到她,哪怕只是一根手指,一寸肌肤,她整个人都会寒毛直竖,理智全无,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她都抗拒他的靠近。


面对他的碰触,她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却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她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十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偏偏这一关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哪怕是与他虚与委蛇也做不到!


她的身体,她的理智,她的内心无不在抗拒着那人,那个造成她如今进退不能的罪魁祸首!


她根本看不到一丝彻底挣脱樊笼的希望!


初茵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长达十年的漫长拉锯战到底磨灭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与自信。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


她以为只要坚持就能够看到希望。


她以为她完全可以利用独孤承烨对她的用心,让对方渐渐放松警惕,她甚至有在考虑让他们兄弟俩因为她而手足相残,鹬蚌相争,那么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这一切的设想在独孤承烨今日情急之下碰触自己的一刹彻底烟消雾散。


现在的她甚至无法忍受让那人碰触自己,又怎么可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让对方因为自己而深深沦陷,进而与他的兄长独孤承煊自相残杀!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一个计划倘若还未开始实施,便已然宣告流产,那么初茵又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此时的初茵无比的颓丧,不仅仅是因为独孤承烨破坏了自己今日难得外出的好心情,更是因为自己尚在构想中的计划被判定无法实施的无力与难过。


为什么凡人与修士的差距那么大!


为什么禁锢自己的偏偏是两个实力高强的元婴修士!


为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前路渺茫,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亮,可是从头到尾初茵都没想过要放弃。


即使现在,她还在埋首桌案,无声落泪,却还在脑海中拼命思索着其他可以逃离独孤一族的方法。


如果一条路走不通,那么就换另一条!


这才是初茵,一个永远也无法被无望现实击败的凡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