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的爱,毕竟她似乎是真的从来都对你不好……可我猜……她还是有一些对你好的瞬间的。”
“正是那么一两个瞬间对你好,反倒会让小时候的你感激涕零,试着去理解她的苦衷,因此才会过的这般别扭,人总是矛盾且反复的,极少有绝对的恨与爱。”
“闭嘴。”洛月观忽然打断了姜槐。
姜槐沉默望着她,洛月观的眸子里此刻似乎多出了一丝怒意,“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你还没资格教我该怎么想怎么过!”
姜槐沉默不言。
他向来也不喜欢说教,谁都没资格教他人该怎么生活,他只是想试着给洛月观一些建议而已,洛月观听不进去也是理所应当,他未曾经历洛月观的苦痛,当然没资格站在高处教洛月观应该如何如何。
洛月观忽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手冰凉森冷,宛若冰块一般,手掌稍稍收紧了几分,便已经开始有些喘不过气,“这也是爱吗?”
“回答我啊!这也算是爱吗?”她的另一只手抓住姜槐手臂,指节在姜槐身上拧出一个个红印,指甲近乎要刺进肉里,她的神情似乎变得有些狰狞癫狂,“按你的话来说,这又怎么不算是爱呢?从小到大她都这般对我,她对我就只有恨……恨不得我赶紧去死!”
姜槐的喉咙变得有些紧涩,他很努力的开口,“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为什么提及那些过去的时候……你的眼神又总是……那么复杂呢……我的意思是……不管过去她是爱是恨……和现在的你都没关系了……别总想这些……”
洛月观的手越手越紧,姜槐总有种下一秒他脖子就会被拧断,魂归天外的错觉,他努力用最后能发出的声音,轻声问,“你还没告诉我……后来呢……后来……你修道几年后……一定再去见了你娘亲吧……再见到你娘亲的时候……你杀了她吗……?”
洛月观忽然怔在那里,捏住姜槐脖颈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姜槐终于得以大口大口的喘息,他低头望着脖颈上的红印,看向洛月观的眸子却并无怒意,他就只是这么望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后来……我杀了她,不……不对……我记不清了……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122 危险危险危险!
姜槐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坐在床边安静等待。
而洛月观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她开始很努力的回忆起了过去。
修行者与普通人并不是两个世界,修行者可以轻易碾死任何普通人,。就算是正派修士,只要你做的不算过火,一不小心杀了一两个普通人,几乎不会有修行者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修行者对邪修恨之入骨是因为恐惧,恐惧他们动不动献祭万人修行,往后修为超过了他们,便开始献祭他们来修行,绝大多数修士对普通人本身并没什么怜悯心。
洛月观开始很努力的回忆,她在清玄宗修行了十年,修为来到筑基初期以后,她再一次下山,再见到她娘亲的时候她究竟做了什么,可回忆好像隔着一层遥远的雾气……
为什么?分明她连小时候那个贱女人对她做的每件事都记忆的那么清楚,可她却忘记了后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杀了她吗?不……不对……
再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变得很老很老,不再像先前做花魁那般,在众人面前娇艳欲滴。那时候的她在哪呢?似乎在某个野窑洞里,任由哪个男人,只需花上半吊钱便能对她什么……那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耻辱,已经身为修行者的她有一个这样的娘亲存活在世上,似乎只会让宗门内的同门取笑。
可她究竟做了什么呢?洛月观的头忽然有些疼的厉害。
“要不还是别想了?”
姜槐轻轻抓住了洛月观的肩膀,试图让她不要再回忆那些事情,可洛月观却摇头,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穿破那层迷雾,可脑袋却宛若针扎一般的疼,那些雾气终究渐渐散去,她似乎想起来了。
她再在故乡见到了那个女人,可她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她已经变得有些疯癫,有一只眼睛也被人弄瞎了,身上还有不少旧伤烙印,可分明她记得,当初她离开她身边的时候,卖了千两银子呢。
她带她离开了那个野窑洞,给她洗净了身子,换上了崭新衣裙,请她吃城里最好的饭菜,喝最好的酒,在她酒醉的时候,听到了她沦落至今的原因。
在女儿离开后的那两年里,她忽然开始后悔起来,或许也并非后悔,只是思念。她想再见女儿一面,想看见她如今安好的样子,于是她失心疯一般带着所有积蓄离开了那里,可她只是个普通人,别说是千两银子,即便是万两黄金又如何呢?仍旧不够踏上清玄宗一步,甚至她寻了许久,都未曾知道清玄宗究竟在哪里……即便她的愿望只是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