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穗穗回来,顾月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挑衅。
“好姐姐,你看这是什么?”顾月手里捧着一匹布料,布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颜色鲜艳夺目,正是上贡的“云霞锦”。
显然是三皇子刚送过来,给她做去宫宴的衣裳用的。
顾月自然也是想借此炫耀一番。
顾浅瞥了一眼,眉头微皱。这布料的花纹和颜色,怎么这么眼熟?再仔细一看,她顿时明白了——这不就是太子送她的那匹“云锦”的边角料吗?
花纹和颜色完全对得上,只是裁剪得不够精细,显然是陆池挑剩下的。
顾浅忍不住嗤笑一声:“顾月,你这布料是从哪儿来的?”
顾月得意地扬起下巴:“三皇子送的,怎么样?这可是上贡的‘云霞锦’,听说今年一共得了三匹,柔贵妃娘娘都没有呢!”
顾浅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哦?是吗?那你可知道,你手里这块不过是边角料,并不是正缎!”
顾月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顾浅会这么说。但很快,她又嘻嘻嘻地笑出声来:“好姐姐,你别嫉妒傻了吧?你哪里就见过正缎了,说得像真事一样。”
顾浅懒得跟她争辩,直接伸手从顾月手里抢过那匹布料,仔细看了看,笑道:“边角料也还行,做双鞋倒是挺合适的。”
说完,她就随手给了院里的婆子,真叫婆子拿去做绣鞋了。
顾月根本抢不过她,太用力差点把自己摔出去,气得脸色发白,伸手就要抢回来:“你大胆!这可是三皇子送他未来长嫂的,你敢抢?不怕我告诉三皇子——不,我要太子为我做主!”
顾浅轻松躲过她的手,笑嘻嘻道:“那你让太子来找我要呗。”
顾月气得直跺脚,指着顾浅的鼻子骂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告诉三皇子,让他好好教训你!”
顾浅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随你便,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顾月一个人在院子里气得直跳脚。
…
顾浅带着小桃和穗穗出了顾府,直奔城东的那棵大树。
穗穗一路上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小姐,就是这里了。”穗穗指着一棵高大的槐树,低声说道。
顾浅点点头,示意小桃和穗穗开始挖。三人合力,很快就在树下挖出了一个深坑。然而,当她们把坑挖到底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穗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怎么会……怎么会没有?我明明埋在这里的!”
顾浅皱了皱眉,蹲下身仔细查看坑底的泥土。
泥土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显然有人比她们先一步挖走了匣子。
“穗穗,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匣子的位置?”顾浅沉声问道。
穗穗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嘉儿……我儿子嘉儿知道!他……他会不会出事了?”
顾浅心中一沉,立刻站起身:“走,去你家看看!”
穗穗的家位于城郊,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院。三人赶到时,发现院门大开,院子里一片狼藉,显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嘉儿!嘉儿!”穗穗冲进屋里,四处寻找儿子的身影,然而屋里空无一人,只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家具和散落一地的衣物。
顾浅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自责:“怪我,若不是我把张大牛绑了,嘉儿也不会出事。”
同时,她也很是苦恼,没有自己可用的人手真的太麻烦了,她想要培养出一只像前世一样训练有素的队伍,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很难,而且这个世界和末日不太一样了,她需要的或许从下属变成了朋友。
而穗穗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怪小姐,张大牛平时很少回家,我又要去上工很忙,嘉儿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家。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的……除非,他们是冲着那匣子来的。”
顾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一步盯上了那个匣子。”
小桃在一旁担忧地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浅沉思片刻,随即果断地说道:“穗穗,你先别急,嘉儿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对方既然是为了匣子来的,肯定会想办法从嘉儿嘴里问出匣子的下落。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穗穗擦了擦眼泪,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顾浅目光坚定:“我去找人帮忙,你们回家去看住张大牛。”
穗穗和小桃点头,顾浅的镇定让穗穗的心态也平稳了一些,擦干了眼泪和小桃一起回府了。
顾浅则是一路疾驰,赶到了太子府。
陆池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见顾浅再次从屋顶跳起来,他自然地放下手中的笔,甚至还给顾浅倒了杯茶水:“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顾浅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她想查明的部分,陆池听完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说,有人带走了你昨天救下的那个女子的儿子?”陆池沉声问道。
顾浅点了点头。
陆池沉思片刻,随即吩咐竹九:“立刻派人去查,看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城郊。”
竹九应声而去,陆池转头看向顾浅,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别太担心,我会尽力帮你找到那个孩子。”
顾浅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随即正色道:“最近总是要麻烦你帮忙,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想得很明白,睡觉是睡觉,帮忙是帮忙。
她前世那个好姐妹,都当城主了,对那些美人也只有贴心宠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她很愧疚,还有点不好意思。
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宫宴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一定要护陆池周全。
陆池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他想,这次宫宴就是个契机,与父皇表明,他不会再与顾府履行婚约,大不了……太子,不,皇子不做了就是。
想到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全力帮你。”
……
与此同时,城郊的一处偏僻院落里,嘉儿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中满是恐惧。几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问道:“小子,你娘把那个匣子藏哪儿了?说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嘉儿拼命摇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黑衣人见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衣人警惕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斗篷的男人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带他走。主子等不及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即一把抓起嘉儿,拖着他往外走去。
嘉儿拼命挣扎,狠狠咬了那黑衣人一口,黑衣人的胳膊立刻血流如注,吃痛把孩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嘉儿也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