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从三皇子府出来时,天色已晚。她低着头快步走在街上,心中五味杂陈。方才在陆承面前,她几乎是落荒而逃。那个平日里看似纨绔的三皇子,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让她不寒而栗。
回到顾府,顾月直奔赵姨娘的院子。赵姨娘正在房中焦急地踱步,见顾月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三皇子答应了吗?”
顾月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答应了,但是……”她将陆承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姨娘。
赵姨娘听完,脸色阴沉:“这个三皇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想要我们做他的棋子,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姨娘的意思是?”顾月有些不解。
赵姨娘冷笑一声:“他不是要你盯着太子吗?那你就好好盯着。不过,我们也要为自己谋些好处。这次宫宴,你不仅要参加,还要让太子对你另眼相看。”
顾月眼前一亮:“姨娘有什么好主意?”
赵姨娘凑近顾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顾月听完,脸上露出喜色:“姨娘果然高明!”
…
与此同时,顾浅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功。她手持一柄长剑,剑光如虹,身形矫健。小桃和穗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您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小桃赞叹道。
顾浅收剑而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不够。宫宴在即,我必须尽快恢复实力。”
小桃和穗穗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顾浅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小桃跑出去看了看,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小姐,是二小姐来了。她……她带了好多东西来。”
顾浅挑了挑眉:“哦?让她进来吧。”
顾月带着几个丫鬟,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姐姐,我听说你要参加宫宴,特意给你送些东西来。”
顾浅看了看那些箱子,似笑非笑:“妹妹这是唱的哪一出?”
顾月笑容不减:“姐姐别误会。我只是想着,姐姐平日里的衣裳都太素了,怕是不适合宫宴。这些都是我新做的衣裳,还有首饰,姐姐尽管挑。”
顾浅扫了一眼那些华丽的衣裳和首饰,淡淡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有准备,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顾月笑容僵了僵,随即又笑道:“姐姐何必这么见外?我们可是亲姐妹啊。再说了,这次宫宴可是大事,姐姐若是穿得太寒酸,岂不是丢了我们顾家的脸?”
顾浅冷笑一声:“寒酸,我身为嫡女,衣着寒酸倒是需要妹妹来照顾了也是可笑。说起来,妹妹倒是关心顾家的脸面。不过,我听说父亲这次不在受邀之列,妹妹怎么不关心关心这个?”
顾月脸色一变,随即强笑道:“父亲的事自有父亲操心。我一个当女儿的,关心又能怎样?”
顾浅懒得听:“妹妹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顾月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浅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她只得带着人悻悻离去。
等顾月走远,小桃忍不住问道:“小姐,二小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顾浅冷笑:“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想让我在宫宴上出丑罢了。那些衣裳,怕是都动了手脚。”
穗穗担忧道:“那小姐您……”
顾浅摆摆手:“无妨。我自有准备。倒是你们,要帮我盯紧顾月和赵姨娘。我总觉得,她们在谋划什么。”
小桃和穗穗连连点头。
…
宫宴当日,顾浅早早起身,换上了陆池送的那匹云锦制成的衣裙。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顾月来了。“小桃在门外轻声禀报。
顾浅转身走出房间,只见顾月穿着一身丫鬟的粗布衣裳,满脸不情愿地站在院子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正低声在顾月耳边说着什么。
“怎么,不愿意穿这身衣服?“顾浅挑眉问道。
顾月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身后的丫鬟忙低声劝她道:“小姐,老爷说咱们得先进去才有机会下手,您就忍忍吧。“
顾浅耳朵动了动,她的听力也比正常人要强得多,听见了丫鬟的窃窃私语。
看来顾正岳是打算让顾月在宫宴上对太子下手了。
她冷笑一声,没有揭穿,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顾府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顾浅坐在车内,闭目养神。顾月则坐在角落,时不时偷瞄顾浅一眼,眼中满是算计。
到了宫门口,顾浅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宫门外的陆池。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蟒袍,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挺拔。
顾浅正要下车,却被顾月拦住:“姐姐,让我先去和太子殿下打个招呼吧。“
顾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一个丫鬟?“
顾月脸色一白,正要说什么,顾
浅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将面纱覆在脸上,快步走到陆池面前,笑吟吟地说道:“殿下怎么在这里等着?“
他今日穿了玄色暗纹蟒袍,苍白的肤色被衬得如玉般清冷。
“孤来送样东西。“他示意竹九捧上木匣,掀开竟是支点翠凤簪,“宫宴凶险,若遇变故……“
话未说完,顾浅已凑近他耳畔:“若遇变故,我就掀了房梁带你杀出去。“
热气拂过耳垂,陆池猛地咳嗽起来,袖中却滑出枚玉牌悄悄塞进她掌心。
看着陆池离去的背影,顾浅摩挲着玉牌上的龙纹。这是太子私印,能调动东宫暗卫——他把命交到她手上了。
转身回到马车旁。
顾月正探头往外看,见顾浅回来,连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