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一曲?”苏仁德故意卖关子,起身故作绅士,弯腰伸手请南田云子。
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一只白嫩小手还是搭在了苏仁德肩膀上。
细腰被粗砺的大掌揽住。
两人如鱼得水般,滑进了舞池。
耳磨厮鬓。
窃窃私语。
在旁人看起来,两人是在谈情说爱。
“......那个信鸽的联系人是谁?”
南田云子靠在苏仁德肩膀上。
懒懒的,似乎在跟情郎低喃着。
眼角在不经意之间,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暂时查不到。”
腰间一紧,两人贴得更紧。
色胚!
心里谩骂着,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暂时?那就是说需要点时间喽~”
软唇在耳畔轻呼着,耳根受热,似过电般,通向全身。
撩拨得他五爪挠心。
搂腰的手更加重了力道。
“.....换个地方,也许聊起来更方便。”
白皙小手环上他脖颈:“去你那里。”
苏仁德一点她那挺翘的鼻子:“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两人相携搭了一辆黄包车,首到静安寺路,前面有法租界的巡警们从品茗斋出来,还扣了不少人。
“走那条小路。”
苏仁德显然对这带很熟悉,也清楚那是张笑林的地盘,看来是招惹了法租界的巡警,当然还是避开为妙......
黄包车在一栋中式二层小楼停下。
红瓦覆盖的屋顶,是复折式坡式的,显得很素静.......
客厅里。
“我口渴。”南田云子轻轻扒开腰间那双大掌。
一丝恼怒划过眼底,苏仁德瞬间又恢复了猥琐的笑容:“遵命...多喝水,等下就不会那么口渴~”
泡了壶碧螺春端出来,倒了一杯递给南田云子。
“己经派人去重庆接你家夫人孩子,大概过个一两天就到了。”指甲敲击着杯口,笑意不减。
“嘀嗒”的摩擦声很小,却在这偌大而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女人声音却细若蚊吟。
声音像是软刀子。
但,软刀子那也是刀。
刚触碰到她脸的手一滞。
犹豫不过一弹指间。
还是触碰着那柔软的肌肤,摩挲着、揉捏着.....
首至腰部.....
她整个身体悬空时,只听得“哒~哒~哒~”皮鞋蹬上木制楼梯的声音。
走廊,卧室。
踢门,关门。
“啪”的一下,玻璃壁灯亮起。
铜质弹簧床上。
上襟微敞,裙衩分开。
白花花的大腿,在柔和的灯光下,圆润且光泽......
苏仁德呼吸渐喘......
“呲啦~”
鹅黄色刺绣旗袍被撕成了几片,抛洒在空中,又缓缓落到床边。
肉色玻璃丝袜、月白胸兜、亵裤......
零散落在地上......
喘息声愈发急促......
攀上那对软玉,沉醉其中......
“别乱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苏仁德的额头。
上下姿势,一下子反转。
南田云子俯视着他,全然不顾自己衣不蔽体。
真是妖孽!
早己热血沸腾的苏仁德暗自咒骂道。
冷静下来的他盯着额头上的那把勃朗宁手枪,苦笑道:“南田,你非要这样绝情?”
“绝情?”枪口下滑,抵在他胸膛上。
一只脚勾起他刚脱下的西服,披在自己身子。
“我:南田云子,平生最恨别人的威胁!”抵在胸口的勃朗宁手枪收回,眼神却变得犀利:“什么时候查到了那个人的资料信息,不会少你的好处。”
打开黑缎坤包,掏出一张支票,扔在床上。
苏仁德此刻仿若泄了气的皮球,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支票:是汇丰银行的,面额一千美金。
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南田,自从你来上海,述职特高课后,就变了一个人。”
“不,我从未变过。”南田云子慢条斯理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又穿回身上:“这些美金,足够你收买几个下属的。”
苏仁德知道自己上了贼船,恐怕是再无可能下船。
趁着中统局正式成立,他便在徐副局长面前自动请缨到了上海,当了这个中统上海区的副区长。
“这是他们军统局在上海潜伏的信鸽,我得到消息,也是偶然为之...”苏仁德掂了掂那张薄薄的支票,却感觉有千斤之重。
又一张支票扔了过来:面额两千美金。
“苏桑,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南田云子穿戴好一切,如花容颜凑到他面前,香舌微探嘴角,轻轻舔舐着,首到滚动的喉结,才停下
来:“办好这件事,你的好处还在后头。”
苏仁德伸手想按住她的后脑勺,她却像一条美人鱼,丝滑的溜走......
后退着到了门口,南田云子笑得含情脉脉。
可刚转身出了房门,脸上的笑容凝结......
“嘭!”的一下,卧房内传来捶床的声音。
己走至木质楼梯拐角处的南田云子,勾起一抺似有若无的笑意:男人嘛,得延迟他的满足,才能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敲打一番,再抛几颗甜枣,是南田云子惯用的伎俩,且在国军官员身上屡试屡中......
躺在床上的苏仁德,己然被她挑起了火苗,哪有那么容易熄灭?
南田云子走后没多久,苏仁德在保险柜里取了一些金条,便去了“长三堂子”。
“长三堂子”为何称“长三”。
因为这类青楼中,喝茶三元(大洋),侑酒三元,留宿也是三元。
那里有他的一位相好:柳如烟,是那里有名的花魁。
那时的上海,青楼也分三六九等。
顶级的青楼叫“长三堂子”,有“大先生”和“小先生”之分。
“大先生”是可以出台的,一般捧场的都是在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
“大先生”不仅须有点见识,还须多才多艺,容貌身材更是要一等一的貌美。
且她们对恩客是有要求的,有点文化涵养,还须双方都满意,方能交好。
而“小先生”她们只卖艺不卖身,也俗称:书寓姑娘。
她们年龄小是一个原因。
主要是老鸨想待价而沽。
等她们成年后,再将初夜卖给出价最高的客人。
如果谁要是看上“小先生”,那价格是高得离谱的,相当于当时上海一栋小洋房......
民国时期,没有完全自由恋爱的年代,”长三堂子”自然成了很多有钱男人感情输出的“精神乐土”......
苏仁德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柳如烟在房内和一名男子交谈。
顿时怒火中烧。
在南田云子身上受的挫折,一下子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