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醒 作品

第180章止有血水,安有蜜水!

第180章止有血水,安有蜜水!

刘辩不知道袁术是真疯还是假疯,也许他只是想在众人面前激怒羞辱自己才故作疯癫,激怒自己。

不过刘辩必须得承认,袁术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激怒了自己。

“打开监牢!”

刘辩冷笑一声,令郭图打开袁术的牢房。

“殿下,此僚疯癫,若是冲撞了太子……”

郭图也并非是想劝说太子不要与这死人计较,他只是担心袁术疯癫,在牢门打开后便要袭击太子。

这般风险,哪怕只有半分他都担不起。

但太子投来的阴鸷目光却是让郭图身躯一颤,未尽的话语也随着那口被咽下的唾沫而咽了回去。

郭图连忙呵斥一旁的狱吏,道:“打开牢门!”

牢门刚刚打开,几名太子府卫士便冲入了监牢之中控制住了袁术,不给袁术半点袭击太子的机会,许褚则是护着太子步入其中。

眼见袁术大有继续开骂之意,许褚也是勃然大怒,不得太子之令便掐住袁术脖颈,将环首刀递给一名太子府卫士,手持刀鞘重重砸在袁术的嘴上。

“你个犬入的,安敢口出此污言秽语!”

许褚何等臂力,一刀鞘下去,登时便砸落了几颗牙齿,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而许褚却仍旧不觉解气,直到将袁术口中的牙齿全部砸掉后才停了手,一口浓痰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恶狠狠道:“狗贼,止有血水,安有蜜水!”

刘辩扫了许褚一眼,目光落在刀鞘上的血渍上,并未责怪许褚。

而许褚也明白太子不会责罚他,不过即便太子要责罚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侮辱太子殿下,又对皇后出此污言秽语,太子恩情自不必说,皇后贤良淑德,时常召见他的老父、老母,他断无法容忍这般污言秽语!

然而许褚的行为虽然颇为看着解气,但还不足以让刘辩彻底出气,他看向那几名控制住袁术的太子府卫士,冷声道:“将此僚按在地上,按住四肢和脑袋,将他的舌头给孤扯出来!”

而刘辩则是拔剑出鞘,看着疯狂挣扎的袁术被迫扯出舌头,正呜咽着向他投来怨毒的目光。

也许是担心袁术癫狂之下挣脱,许褚一脚重重踩在袁术的背上,而刘辩则是缓缓蹲下身子,一剑剁在了袁术的舌头上。

惨叫声回荡在监牢内,而刘辩并未将他的舌头齐根切下,而是仅仅斩下了一小块。

“孤知道你求死,可你却没想过激怒了孤的后果,是你将会生不如死。”

话语方落又是一剑,连着七、八剑剁下,袁术的舌头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监牢内,令众人无不面露惊惶,从未有人想过这位向来仁善、重情重义的太子殿下竟也有如此一面。

即便是自诩酷吏的郭图都略有些畏惧,看向太子心中暗忖究竟谁才是酷吏。

当然,最为恐惧的还是扯着袁术舌头的那名太子府卫士,生怕太子一怒之下切歪了把他的手也给切了。

不过太子之举虽有些过于残暴,但在场众人倒也都能理解。

若是袁术敢对他们的母亲也如此污言秽语,他们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让袁术明白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嘿,至于滥用私刑?

郭图表示什么叫滥用私刑,谋反的逆贼有什么人权?

替这些谋反的逆贼说话,莫非你是他们的同党?

所幸太子尚存理智,也担心误伤那名太子府卫士,便令他用小刀将袁术剩余的舌头连根切了下来。

“给他上最好的药,十二个时辰都要有至少两个人看着他,再让大狱里的医者这些时日辛苦一下,给他些赏赐让他住在官署内,万不可让袁术死了,孤还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何皇后给了刘辩充足的母爱,无论是出于“孝”的表现,还是出于他对于何皇后这位母亲的感情,他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袁术。

也许袁术激怒自己的目的是求死,想痛痛快快地死了免于在监牢中受罪,也免于刘辩为他定下的车裂。但他却没有想过,刘辩现在不仅不急着取他性命,反而准备好好炮制他。

孤有九种酷刑让你生不如死,九种!

不,孤的脑子里,可远远不止九种!

宫刑,刖刑,插针,棍刑(从口腔或泄殖腔),梳洗,弹琵琶,水刑,这些都能在减轻刑罚力度的前提下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却无法死去。

也就是这个时代若是在公开场合下执行凌迟等足以致死的酷刑,会招致朝臣和士人们的反对,会被认为是与桀纣、始皇一般的暴君,否则刘辩还真想让袁术体验一下千刀万剐的滋味儿。

离开了袁术的那间囚牢,刘辩又经过了袁基的囚牢。

虽然都是谋反罪,但郭图可不会将三人关在附近,三人的囚牢隔得很远。

袁基比袁术的状态要好得多,躺在脏臭的稻草上,胸膛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竟睡得安然自在。

刘辩自然是不会让袁基安睡的,让狱吏用棍棒敲击在牢门的栏杆上,砰砰作响的声音搅得人心烦,袁基自然也被强行从睡梦中敲醒,睡眼惺忪间对上刘辩冰冷的目光。

“倒是睡得香甜。”刘辩没有与袁基交流,只是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道,“看见他入睡,每睡两刻时间,就敲响栏杆将他唤醒,让他清醒两刻之后再让他入睡。”

这般折磨袁基,按理来说是活不过七天的。

但也无妨,他本来也没法活过七天,四天后汝南袁氏便正式喜提三族消消乐了。

不过,名义上朝廷是对袁隗等人夷三族,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完全执行。

三族者,周礼以父、子、孙为三族,但两汉的夷三族实际上是按照父族、母族、妻族执行。

但后汉世家豪门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比如袁隗的妻子乃是大儒马融之女,而马融虽已逝世,却是郑玄、卢植等人的师长,马日磾也是马融的族侄,扶风马氏早就倒向了他,若是株连扶风马氏实在不妥。

母族也大抵是这般情况,汝南袁氏的姻亲也牵扯到不少朝中重臣,因此非太子党朝臣中,若非确认与袁隗有勾结谋逆的行为,或是有极其严重的贪赃枉法罪行的官员,否则并不会被列入株连名单之中。

但汝南袁氏基本上是全族族诛了的,仅有如杨彪之妻等外嫁且诞有子嗣的极少数袁氏女可活。

至于此举是否会有怨恨,谋反夷三族,你当这是玩闹不成?

不如此广泛株连,都是太子殿下仁慈。

刘辩缓缓掠过袁基的囚牢,丝毫不在意袁基的喝骂声,随着郭图的引领走向袁隗的囚牢。

袁隗的状态对比起袁基可是差得多了,被扒去了一身华服,只剩一袭灰麻单衣裹着嶙峋身躯,蜷缩在墙角,斜倚着湿冷的石壁,侧耳聆听着石墙沁出的水珠顺着裂缝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浅洼。

这滴答的水珠声令袁隗格外珍惜,因为这是他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囚牢中为数不多能听见的声响,数着每天水滴滴落的次数,是他唯一打发时间的事情。

即便是那双浑浊的双目瞥见了刘辩的身影,却也转瞬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一滴滴落入浅洼的水珠上。

“可惜了。”

刘辩并未再如对待袁基和袁术那般,令人去折磨袁隗,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袁隗的那双眼眸中,已经无神了,只剩下懊悔。

哀伤莫过于心死,袁隗的心已经死了,无论怎么折磨他,都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他不认为袁隗的懊悔是后悔谋反,估摸着这老匹夫不是后悔没有在他当初宫变之时就除掉他,就是后悔谋反的计划不够完备,最终功败垂成吧。

而折磨袁隗没有意义,也只是刘辩认为折磨一个心死的人无法给他带来什么情绪价值。

另外,作为汝南袁氏的家主,谋反案的主犯,袁隗是必须在刑场上车裂而死以儆效尤的。

就袁隗现在的身体状况,随便上点刑罚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只是在即将离开廷尉大狱之时,刘辩站在炙热的阳光下,回过身凝目看向了那条仿佛能吞噬光芒的黑暗通道,挥手示意郭图侧耳过来。

“行刑之时,让这老匹夫最后一个死。”

于袁隗这个汝南袁氏的家主而言,让他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眼前,直至全族只剩下他一人,也许才是对他而言最为酷烈的刑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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